陆血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落霞宗。她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巨大的痛苦将她淹没。
原来,她当真什么都做不到了,她真的成了一个废人。
不仅自己拿不回不孤剑,就连水东流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其实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水东流是老天给她的机遇,可那不是她该得的,总有一天她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手。
……
到了晚上,小满端了水盆请陆血言洗漱,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不好了!大小姐不见了!”小满惊呼起来。
“不见了?”
昊阳宗内,范雪阳听弟子们告知他房内红绸木剑不见了的消息,他立刻看向自己手边的不孤剑,脑内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陆血言!
范雪阳勃然大怒:“我设了禁制的,现在剑被偷了,陆血言!一定是陆血言!她趁夜把剑偷走了,快去落霞宗要人!”
昊阳宗的人马立刻气势汹汹地赶到落霞宗。
落霞宗宗主陆继民反而十分不解:“要人?阿言她昨天受了大打击,到现在都没起床,你们还想擅闯她的房间不成?”
一旁的落霞宗大师兄周剑白道:“是啊,师妹如今已经灵力全无,你们还要欺人太甚吗?”
范雪阳道:“红绸木剑不见了,除了陆血言,还有谁会偷那把木剑,一定是她心虚,才会这样的。”
陆继民脸色一沉:“什么?木剑不见了?”
“哼!”范雪阳冷哼一声:“陆宗主这表情倒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陆继民怒道:“本宗主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范雪阳!你胡说什么?那木剑那是我女儿小时候练剑用的,而且只是一把木剑,你们昊阳宗难道还指望它有什么剑魂不成?”
就在陆继民与范雪阳扯皮的时候,一名昊阳宗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少宗主!找到陆血言了!她在唐州城门口,我们的人已经把她包围住了!”
范雪阳大喜过望:“果然是她,把她给我团团围住,别让她跑了!”
陆继民和周剑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骇与担忧:“快,跟上去。”
唐州城门口。
残夜将明,陆血言一个人独自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之上,单薄的身影俯视着城下——城里城外,数百名昊阳宗弟子已将城门周围重重围住。
很快,范雪阳、陆继民、孟淮珠等人也赶到了城下。
“陆血言!快把红绸木剑交出来,饶你不死!”范雪阳在城下仰头大喊:“我已经请了引世宗的铸剑师前来检查木剑,你如果不愿交出木剑,那就是和五大剑宗为敌,你爹娘和整个落霞宗也会被波及,你难道要做落霞宗、做中州的罪人吗?”
五大剑宗对有剑魂的宝剑趋之若鹜,陆血言这样做,就是与整个中州作对。这一步踏出去,便再难回头,就算她回头,也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城门上的陆血言只是缓缓摇头。
如今她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便没想过回头,她是中州剑术天才,既是天才,就有身为天才的傲骨。她已经决定离开落霞宗去界北,不仅为了水东流的承诺,更是为了自己,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她要天才的身份,她要修为,没了这个身份没有修为,便是生不如死。
有些人便是如此,此生做不到平庸一生,宁愿燃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