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晖在这一刻轻松许多,沈愚说得对,任何人都可以轻视你的存在,唯独你自己不行。
“谢谢沈导,我明白的。”
他给沈愚回了消息,就回去继续钻研他的演技。
朱嘉意给他接的通告在下周,也就是三天后,按理说,时间上不算很急,不至于连个伴唱都找不到,陈晖自己回想的时候,才琢磨出来有点不对劲,可接都接了,又不能反悔,索性算了。晚上,他拿出自己的吉他,开始调弦试音,准备写写新歌。
年少时冲劲儿大,灵感蓬发,他一晚上就能写好谱子,填上歌词,现在却很难了,既没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豁达之感,也没有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的郁郁寡欢之情。总而言之,好像书上所说的,那些能刺激灵感的心情都没有,陈晖抱着吉他,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能想起来的,只有沈愚的那张照片了。
嘶,有点完蛋。
陈晖倒在沙发上,有些茫然。
沈愚不知道这些,江恕下了班,就如约来找他,和他谈了谈跟天星的合作进展,以及一些其他的工作安排,沈愚没有异议,只是偶尔点个头。两个人一同下楼,江恕顺嘴说了句:“这段时间,我让李叔开车送你上下班吧,我不好送你,免得这热搜没完没了。”
“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沈愚说着,先按了一楼,江恕笑着:“今天不行,你不能打车,我打算带你回家吃饭。”
“啊?”
沈愚这才想起来,他原本是要跟这人好好聊聊的,结果江恕一来,谈了半天工作,他都给忘了。
“江恕。”
“嗯?”
“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说因为梁彬,心里边不痛快?”
江恕敛了笑意,脸色有点难看:“你怎么总提他?我本来就烦,你这不火上浇油吗?”
沈愚一愣,温声劝着:“我这是担心你。”
江恕猛地攥了下掌心,态度缓和下来:“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至于梁彬,今后打交道的地方会非常多,你慢慢就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虚伪又强势,令人生厌。”
沈愚不置可否。
江恕按灭了一楼,又按了负二楼,直接带人去地下车库。
沈愚没有再坚持:“江恕,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准备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你记得早点说。”
江恕垂下眼帘:“怎么,找你聊天还得预约?”
“太晚了,我就睡着了。”
沈愚一本正经的回答,成功逗笑了江恕:“有病。”
第二天,他俩一同坐车离开公司的照片又冲上了热搜,这些爆料,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没个十天半个月消停不了。沈愚没有理会,心情愉悦地进了集训室。今天可以光明正大和陈晖待在一起,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