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傅燎意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甜品盒,他解开丝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Renaitre新出的这款牛奶慕斯看来你也不能吃了,上次在店里看你连吃了三盒慕斯蛋糕,我还以为你很喜欢。”
被褥被偷偷掀开一角,露出喻舟舟泛红的鼻尖尖。
傅燎意装作没有看见,“讲座结束后,我特意绕路去Renaitre把这款新蛋糕买回来了。”
一颗小脑袋彻底探了出来。
“小…”
喻舟舟猛地想起傅垚的警告,怯怯喊道,“先生!”
喻舟舟的改口显然是在傅燎意的意料之中的。
他神色不动,帮喻舟舟将床前特意安置的小桌板放好,又把拆好了的树莓慕斯放上去,银色的叉勺插在沾满了奶油和果酱的蛋糕上,望之鲜嫩欲滴。
“真的…真的可以吃吗!”
喻舟舟仍然有点顾忌,缩着手不敢去拿。
“当然,是给你买的。”
“谢谢先生!”
喻舟舟捧起慕斯蛋糕咬了一大口,腮帮都吃得鼓鼓的,红肿未完全消退的脸颊随着咀嚼的动作正微微颤动,被褥滑动间,一截纤细的腰线露了出来,雪白的皮肤上横亘着被皮带抽打出来的狰狞鞭痕,湿润的水质药膏抹在上面,正随着少年的动作往藏在被子里的,更深的部位滴落。
看来,他没有穿裤子,或者说,只穿了内裤。
傅燎意移开手,视线却定在喻舟舟的晃动的腰肢上,喉结轻动。
“先生…”
男人的视线让喻舟舟莫名的有些羞赧,偏偏傅燎意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这么看他,目光专注,所到之处仿若有了实感,触在他裸于空气中的皮肤上,让本就在愈合了的伤口越发疼痒。
密密的长睫颤了颤,喻舟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了傅燎意略略的失神,莫名其妙地问他,“十万块钱是不是…是不是很多呀?”
傅燎意皱眉,“为什么这么问?你很缺钱吗?”
喻舟舟所穿的衣服都是名牌,用的手机也是最新款的,在物质方面,傅垚应该并不曾亏待他。
喻舟舟脸憋得红红的,刚想向傅燎意解释他要买音乐盒送给傅垚的事情,楼下就传来一阵骚动。
“傅少!”
“傅少回来了?傅先生正在楼上等你。”
“嗯,知道了。”
皮鞋踩踏上楼梯的声音由远及近,喻舟舟紧紧绷住脊背,连刚刚还吃得很香的蛋糕都放了下来。
“哟,小叔来了?真是稀奇啊!”
终于,傅垚推门而入。
他随手解开外套,嘴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眼底却结了一层寒冰,“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好早点回来招待你啊。”
他扫了一眼傅燎意,径直坐到床侧,一把将喻舟舟揽入怀里,故作亲昵地说道,“对了,宝贝儿,你还不认得我的小叔吧?毕竟结婚之后小叔就没再来过我这里了,今儿还是第一次!哈,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我小叔,傅燎意,今年才33岁,已经是宁大的讲席教授,生命科学学院的副院长了!啧啧啧,是不是很厉害啊?不过你这么笨,又没读过大学,应该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傅垚收紧手臂,装作很宠溺的样子捏了捏喻舟舟的腮肉。
“我知道!是养小动物的!”
喻舟舟本能反驳。
傅垚捏住他脸的力道却猝不及防地加重了,疼得喻舟舟险些飙下眼泪,他不敢再说话了,只好呆握住叉子,任凭傅垚抱着。
“好乖哦。”
傅垚夸赞着,将人抱得更紧。
他大概是刚从夜店或者是什么地方鬼混回来,浓重的酒精味和烟味呛得喻舟舟连连咳了好几声。
这个时候,喻舟舟又不自觉地想起傅燎意,傅燎意身上就香香的,应该是某种洗发香氛和淡淡的消毒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起来莫名很安心。
喻舟舟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地趴在傅垚怀里,偷偷向傅燎意瞟去一眼。
轮椅上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片刻后,他推动轮椅缓缓向前,“傅垚。”
他的声调本就沉冷,此番又往下降了几分,压迫感极重。
“你是我教养长大的,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暴力对别人?”
“啊?小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傅垚先是一怔,旋即也望向傅燎意,眼神中竟然有些挑衅的意味。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把他叫去酒吧扔给袁延那些人,晚宴上的当众掌掴,以及…”
傅燎意的视线再度回到喻舟舟露在外边的腰身上,有一道疤痕尤其长,从右侧腰一直延伸到大腿-根。
“哈哈,小叔,你搞搞清楚好不好?”
傅垚笑了起来,“喻舟舟是我花钱买过的!他的家人不要他了,是我把他买了下来!”
傅垚猛地掐住喻舟舟的下颌,指腹在唇角的淤青处重重碾按下去,感受到喻舟舟在他的掌中发抖,傅垚嘴角的笑意就更明显,他抬高喻舟舟的脸,迫他对着傅燎意。
“他就是个傻的,我跟他结了婚,就成了他法律上的丈夫,从此以后我就是他的监护人!这可是白纸黑字经过公证的!别说是把他送给别人玩了,我就是让他死,他也得去死!”
“舟舟不要死!舟舟不要死!啊!啊!不要死!”
傅垚话音刚落,怀里原本乖巧畏缩的人儿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尖叫着高喊出声,喻舟舟疯狂地挣扎起来,指甲在傅垚的手背上甚至抓住了几道血痕,他哆嗦着唇瓣,好像疯了一般,一直含糊不清地重复道。
“不要死,舟舟要活下去!活下去!大哥哥,舟舟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