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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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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洄开始动摇,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家,如果他们分手,他不应该像个无赖,终日占着别人的房子。

他仍然无法确定他们已经分开。

建立起一段感情那么不容易,分手却只需要一秒。

章洄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正常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监控、定位都是爱的表现。

也许每个家庭都是如此,只是从不对外提起。

七月,星空软件正式推出市场,铺天盖地的广告像海啸一样席卷着市场,中小型企业被吸引,自发地尝试新事物,而大型企业启用新的软件像是一场革命,堪比平地起高楼,仍需要章洄不断地游说,不断地碰壁,用强硬的技术和廉价的恭维去开拓市场,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饭局、酒会、发布会,还有那些用来交换资源的总裁课堂。

满月系统的开发已经步入正轨,随着星空软件的营销成功,章洄升级了售后队伍,并频繁地出差,在全国各地开设了办事处,以确保每一套卖出去的软件都可以得到及时的售后。

资金回笼后继续投入业务,业务扩充之后向银行贷款,继续用以业务开拓。

章洄连轴转了大半年,融资、应酬、拉业务、内部培训......他有了忙不完的事情,终日像个陀螺。

元旦那天,乐怡广场开业,章洄坐红眼航班赶回来,他现在住在员工宿舍,普通的小单间,比南瑶市的一居室还小一点,和楚珣两个人住,环境很一般,好在他只是回来睡个觉,大多数时候都在满天飞。

章洄补了会儿眠,早起洗澡洗头,从衣柜里挑了套休闲西装,拆了一件新衬衫,皱褶深刻,但总算得体,他匆忙出了门,去花店买了捧花,他不知道林濯月喜欢什么花,但总觉得应该买玫瑰,纵然那很奇怪。

元旦期间商场有活动,还没到开门时间,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今天有剪彩仪式,还请了著名歌手来站台,章洄护着那捧999元买来的玫瑰花,香槟玫瑰并橘色多头玫瑰,配上尤加利叶,用低调的卡其色纸包成花束,很贴合林濯月高贵的气质。

章洄知道今天一定能见到林濯月,他从未如此紧张,却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用冷酷来掩饰,他亟需见到林濯月,认真向他道歉,然后,重新建立起信任。

章洄认为自己有错,他应该在这段关系里承担起更多的责任,给予林濯月安全感,而不是一味地责怪对方。

剪彩仪式即将开始,林濯月没有出现,章洄觉得他应该在舞台的后方。

他抬头往上看,绿色的天空像倒悬的花园,光线从天而降,宏伟的建筑物敞亮通透,每一层的围栏处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章洄想上楼,或许从那个角度可以看见舞台后方。

但他又担心,林濯月很快会登上舞台剪彩,现在所站的位置又会被别人占领。

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大男孩,在二十七岁的这一年,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追寻。

音乐声停歇,司仪登上舞台,人潮变得拥挤,推挤着往前去,章洄庆幸自己长得高,但不幸的是这束花太娇弱,被压得变了形。

章洄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办。

陆续有人上台,身旁的女孩正在埋怨:“怎么还不结束,卫潇到底来没来?”“卫潇好帅啊,那些保镖好弱,潇潇唱歌的时候不会有危险吧!”

没眼光。章洄心想。

然后他看见林濯月走上了舞台,他闻到玫瑰的味道,明明隔得很远,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却清晰可见。

恍如昨日相见,林濯月丝毫未变,头发长了一点,更显得柔和,黑西装白衬衫,打了领带,步履沉稳自信,给人以稳重感,像个事业有成的总裁。

章洄愣了一下。林濯月本来就是。

是他总是把对方当傻子。

林濯月明明把事业经营得很好,却绝口不提,像个贤惠的妻子,照顾他的生活与情绪。

章洄莫名觉得鼻酸,他连续半年不停歇的短信,或许并不是一种追求,或许那是一种骚扰。

剪彩仪式结束,司仪们送上花束,人群里有人送上了一束花。

和章洄这束玫瑰很像,但颜色更奶油,花蕊带点粉,很大一捧,可能有一百朵。

也或许是九十九朵。

女孩说:“哇塞,那是厄瓜多尔的珍珠玫瑰,要一千多块。”

同伴嘀咕:“那也不是很贵啊,几块钱一朵。”

女孩嬉笑:“傻子,一千块一朵。”

章洄低头看自己的玫瑰,已经彻底变了形,花瓣凋零败落,不堪入目。店主告诉他,这是花店里最娇的玫瑰,养得很不容易,到他手里不过几小时,已经落下了帷幕。

“你快看,送花的是不是Jeremy?”女孩说,“意大利很有名的华裔设计师,在亚洲开的第一间工作室就在乐怡,不过要预约,普通人应该约不到。”

舞台上正在合影,送花的男人穿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至少在章洄看来是这样。

他拥着林濯月的肩膀,面对镜头很自信,笑容灿烂张扬,眼里有星光,让人不觉信服,这是一身很时尚的衣服。

人群拥堵,空气窒息,章洄透不过气,转身往外挤,那束街头随意买来的玫瑰在逆行的过程中彻底损坏。

他把玫瑰放在进门口的垃圾桶旁,一开一合的玻璃门灌入冷风,将章洄浑浊的脑海激醒。

聊天框里,他最后给林濯月发的那几条消息。

“宝宝,凌晨一点抵达机场,怕打扰你休息,没有告诉你,今天补上”

“七点起床,今天乐怡开业,祝你财源广进,我买了玫瑰花,现在过去”

“可不可以见一面,我好想你”

“宝宝,我真的好想你”

消息已经不能再撤回,章洄盯着那几条消息看了很久,长按后点了删除。

无意义的举动。

*

孩子喝奶的时候睡着了,章蔚筝轻手轻脚把她放上床,房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转动门把,小声地喊:“妈妈~”

章蔚筝把门打开了,豆豆蹑手蹑脚进来,鬼鬼祟祟的样子叫人好笑。

一晃果果已经八个月,豆豆也六岁了,明年就要上学。

之前请了个月嫂,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章蔚筝就借机让徐铁搬去跟老二家住,蒋梅带着豆豆睡一屋,月嫂晚上带果果。

徐铁搬走后,谈不上多清静,但俨然是干净了不少,徐铁爱抽烟,也不太讲卫生,章蔚筝虽不数落他,但徐嘉元会说,可说了也没什么用,反而被阴阳怪气骂一顿。

事后,章蔚筝琢磨了几个月,没想明白徐铁为什么害她,那会儿果果刚出生,她自己骨折也未痊愈,分析过利弊后,当下忍住了这口气,没有即刻撕破脸。

徐铁估计也有些心虚,让他搬走,二话不说就走了,本来他也更喜欢老二。

豆豆进门后就爬上床,托着脸安静地看妹妹,见章蔚筝背过身开衣柜,悄悄亲一下妹妹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得逞后美滋滋地笑。

章蔚筝装作没看见,关上衣柜后去倒水,戳了一下豆豆撅在那儿的小屁股,“小朋友,过来喝点水,半天没喝水了。”

豆豆抱怨着嘟起嘴:“妈妈小声点儿。”然后从床上爬下来,捧起玻璃杯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

房门再次被打开,徐嘉元风尘仆仆进来,他刚下班,买了菜进厨房,洗过手才进来,见女儿睡着,小声说:“妈今天在老弟家吃晚饭,就咱们四个了,我买了凉菜,待会儿炒两个素菜,再煮锅汤。”

他向来勤快,体贴得不像现实里的人,章蔚筝大学那会儿和他谈恋爱,一晃都二十年了,徐嘉元从来没对她红过脸,也从不说一个“不”字。

可事到如今,章蔚筝却不敢问他“是否知道徐铁所作所为”。

章蔚筝喝着水,问道:“你假请好了吗?”

“请好了。”徐嘉元稍显忧郁,摸了摸豆豆的脑袋,哄道,“宝贝,你去客厅里玩一会儿,爸爸跟妈妈说事情。”

豆豆噘着嘴,哼哼唧唧出去了。

徐嘉元走去把门关紧,轻叹道:“非要离婚吗?”

“章洄的户口在北安市,现在人才引进,能把我和孩子的户口也迁过去,这多难得的机会,政策摆在那儿,这也没什么办法。”章蔚筝笑说,“假离婚罢了,回头户口弄好了,再把结婚证领回来。”

“这政策......我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小洄吧。”

“你别去烦他,他都忙得晕头转向了,这事情还是他秘书在帮忙。”章蔚筝拦住他,“不是给你看过政策文件了吗?抓紧机会试一试,万一不成也没什么的。”

徐嘉元颓丧道:“我就是不想豆豆去北安市读书,章洄也未必有时间照顾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多可怜。”

“那也是高中的事情了,小学初中还在南瑶市上。”章蔚筝无奈摇头。

“哎,那行吧,明天先去把婚离了,这事情你记得别跟爸妈说。”徐嘉元叮嘱完,纵起袖子,“我先去做饭,好了叫你。”

女儿醒了,咿咿呀呀哭了两声,章蔚筝把她抱起来,满面笑容地哄:“乖宝贝,不哭了。”

豆豆听见哭声跑了进来,垫着脚要看妹妹。

章蔚筝单手托着果果,另一只手将豆豆抱起,让他坐在腿上。

豆豆惊呼:“妈妈力气好大呀。”

章蔚筝笑而不语,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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