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珠抬眸:“无论是计划如何脱身,脱身后去哪里,我都要留时间给自己进行周密的计划,所以在我完成计划,确定自己能够安全地离开前,我都不会告诉你密码。”
应承舒攥着优盘的手微微一紧,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比他想象得心思还要缜密。
在大仇即将得报,股份将要到手的时候,居然还能再给自己上一道保险。
“这些我都可以帮您搞定。”
应承舒回过神,主动说:“包括交通,新的工作,新的身份,我打个电话就都能办好,您——”
谢萦珠微微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他起身,将椅子推回桌前,轻声说:“事情结束之后,我不会再和应家有任何关系,小应总不必操心了。”
说完,谢萦珠抬手就要推门,却听应承舒在身后喊他。
“谢萦珠。”
应承舒没有喊他“谢老师”,而是直呼了他的名字:“如果我只是想和你偶尔吃顿饭呢?这也不可以吗?”
房间内弥漫开长久而宁静的缄默,久到应承舒觉得自己不会获得任何回应时,谢萦珠却忽然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
他说,看你表现。
***
兴许是因为下班前见了应承舒,往出租屋走的时候谢萦珠罕见地多了几分“心虚”。
应承宴固然没把他和应承舒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精明的一个人,是否会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他特意买了点应承宴喜欢吃的菜,准备先把晚饭做好堵住对方的嘴,于是半路拐去了商场,大包小包地提着食材回了家,钥匙推进锁孔时却愣了下。
门没有反锁,轻轻一转就开了。
他离开家的时候分明是锁了门的。
谢萦珠微微蹙眉,疑心是有小偷闯空门,悄悄将右手的袋子换到了左手,预备开门时如果小偷还在就给对方迎面一击。
可他刚把门打开,就听见应承宴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有小偷,是应承宴提前回来了。
谢萦珠倏地松了口气,还没等他回答,一双手就扣在他的脖颈上,继而唇上又被人咬了一口。
他总说应承宴没大没小,亲人喜欢咬,和狗似的。应承宴没当他在骂自己,每次被说是“狗”还乐滋滋的,像听不懂好赖话,下次咬得力气比上次还要大。
谢萦珠闷哼一声,挂在指尖的塑料袋“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抬头,被动地承受着对方有些霸道的吻。
应承宴好不容易放过他,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了一遍:“去哪了?”
谢萦珠的呼吸依旧急促,还没缓过神,下意识地答道:“去买菜了。”
“这么辛苦?”
应承宴的指尖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滑到他的心口:“让我等了好久。”
谢萦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应承宴这句话里鲜有地多了几分撒娇似的埋怨。
“你不是一般得晚上九十点才到家吗?”
谢萦珠仰起头,觉得他那作乱的指尖怪烦人的:“这会儿怪上我了?”
应承宴终于放过了他,向后几步拉开距离:“我没有怪你。”
还没等谢萦珠再说什么,他转身去了里屋,半晌小心地抱着一个礼盒出来放在地上。
礼盒忽然动了下,继而盒盖好像在被抓挠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谢萦珠的目光瞬间变得警惕:“这是什么?”
上辈子被应承宴整蛊过太多次,让他难免有点应激:“活的?”
“打开看看,”应承宴催促他,“快点。”
谢萦珠抿了抿唇,在他期待的目光里有些视死如归地蹲下身,轻轻掀开了盒盖,做好了里面是蛇老鼠蝙蝠或者其他稀奇古怪应承宴用来整蛊他的东西——
可这些通通都没有。
一只巴掌大小的橘猫正趴在礼盒里,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两脚兽。
应承宴在他身边蹲下:“前两天和你出门的时候路过一家动物救助站,你一直在看着这只猫。”
“我看过你的身份证,过两天你就过生日了,这只猫就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