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蒋韩杨的红衣男子却不屑道:“什么出身高贵,还不是沦为弃妇,我等能看上她,已是她的福分了。”
朱清言再也忍不住,“嚯”的一声站起来,杌椅也“啪”的一声,被撞倒在地。
蒋韩杨首先转了过去,单手压在红衣男子脖颈上,红衣男子动弹不得,只觉得脖子像快要断了,别人远远看来,却以为是朋友叙旧。
同桌的其余人看清来人,吓得哑口无言。
“这位公子可是在说我的不是?”蒋韩杨压着的手,转而从后握住红衣男子的脖子,让其转向他。
红衣男子看到蒋韩杨凶狠的眼神,吓得腿脚都软了,“扑通”跪下来,颤声道:“不敢,不敢,是我多嘴了,请将军饶恕,请将军饶恕......”
蒋韩杨狠厉地扫了一遍其余几人,压着的声音透出几分阴森:“别再让我听见你们多说一个字。”
“是!”几人哆嗦着同声道。
蒋韩杨松开手,坐了回去,继续喝酒。
红衣男子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被同桌的几人抬起坐回去,继续用膳,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朱清言觉着仍不解气,郁闷地坐回去,满目怨气地盯着蒋韩杨,看蒋韩杨自顾自地喝酒不理他,也不说话,继续用膳,用筷子夹菜出气。
沈知墨无奈地摇摇头。
赵文竹拿了一壶酒朝着蒋韩杨走去,恭敬谦虚道:“文竹特来多谢将军助我拜师一事,这是文竹今日特意准备的好酒,若将军不嫌弃,文竹想敬将军一杯。”
蒋韩杨拿过酒壶,掀开盖子闻了闻,确是好酒,就是比一般酒烈得多。蒋韩杨抬眸,道:“好!”
赵文竹接过酒瓶,恭敬地给蒋韩杨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敬将军!”赵文竹先喝为敬。
蒋韩杨也抬了抬手,一口喝下。
“那文竹不打扰将军兴致了。”赵文竹行礼离开,留下了酒瓶。
朱清言拿过酒瓶,亦掀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酒香入鼻,立即喜笑颜开,舔了舔嘴唇,打算给自己斟一杯,却被蒋韩杨拦住了。
“我的。”蒋韩杨冷漠道。
朱清言眯了眯眼,嘲讽道:“小气!”
沈知墨又是轻笑。
蒋韩杨喝了两三杯后便趴倒在桌上,朱清言目瞪口呆,蒋韩杨竟然会喝醉?沈知墨单手打开折扇,扇了扇,便站了起来,向着正在与人敬酒的御史大人走去。
“御史大人,借一步说话。”
“沈公子所为何事?”
“今日听御史大人一番言谈,蒋将军心中触动,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像大人这般的清流之才,庆幸当日机缘巧合救下了大人,将军一高兴便贪杯了,奈何不胜酒力,现已醉得不省人事了,烦请御史大人借一间客房给将军稍作休息。”沈知墨掌心向上抬手向右,示意王御史看一看蒋将军的状态,让王御史亲证他所说不假。
王御史看到蒋韩杨确实醉倒在桌上了,不好拒绝,说道:“蒋将军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劳烦沈公子扶着将军随我来。”
“好!”
沈知墨和朱清言两人一左一右架起蒋韩杨,跟在王御史身后,进了东厢房。
赵文竹心中大喜,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怎么灌醉蒋将军,没想蒋将军竟也是个嗜酒的。但见其一直喝,也没几分醉意,于是便想到拿更烈的酒送于他喝,这酒叫三杯倒,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喝能喝下第四杯的。
侍女小鱼朝赵书瑶点点头,赵书瑶便心中知晓,哥哥已然成功,便用脚碰了碰许蔓的鞋子,看向许蔓。
许蔓心领神会,双手叉着肚子,“哎呦”一声,作痛状,说道:“姨娘,我许是吃多了,肚子有些疼。”
王氏扫了一眼荣氏,又回头看许蔓,满眼担忧道:“痛得厉不厉害,都是姨娘没看好你,你身子刚好,本不该多吃,我去喊大夫来。”说完便要起身。
许蔓拉住了王氏的手腕,似强忍着痛,微笑道:“没那么严重,王姨娘,我歇一会儿就好了,不必让大夫走一遭。”
荣氏微笑道:“如玉不必紧张,既是吃多了,歇一歇,消消食就好了,我这带郡主去厢房歇一歇。”
“娘,我也吃撑了,我扶着姐姐一道去。”赵书瑶挽着许蔓,不松手。
“两姐妹感情甚是好,让人羡慕,这会儿也到了午休时间,就歇一歇,晚些走也是无妨的。”
王氏尽管心中不悦,但不好发作,点点头同意了:“那就麻烦母亲了。”
荣氏拉起女儿就走,引着两人往西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