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府的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不知道的鬼还以为这俩是新来投胎的鬼,黑无常在港口接到两人时,脸色一言难尽。
殷将阑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有心情调侃黑无常一二,“诶呦,这不是黑无常大人,之前我要的解释,什么时候能给到啊?”
黑无常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都是系统的失误,我们已经派出专门的稽鬼司去解决了,等有了结果,肯定告诉你们。”
殷将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要尽快啊,我可不想在我新婚期的时候听到什么晦气的消息。”
从昶面无表情地从一人一鬼身边擦过,“走吧。”
黑无常跟在两人身后,他几次三番欲开口说些什么,都被从昶给打岔打了过去。
“不是,从昶,我跟殷将阑说话,你老打什么岔。”
“有话讲,找白无常去。”
黑无常也来了脾气,“你这么不愿意让我跟殷将阑沟通,你是不是逼婚啊,我们地府也是有原则的,拒绝包办婚姻,支持自由恋爱。”
从昶闻言停下脚步,看向黑无常的眼神冷得吓人,“我们很自由,自由二十年了,有问题?”
两鬼僵持不下的时候,殷将阑适时出来打圆场,他拉着从昶的手腕往前走,自己则是倒着走跟黑无常说笑,“你也知道我们俩人的主仆关系吧,我真不愿意,他怎么强迫我?”
听到殷将阑愿意,从昶那张死人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很淡的笑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从昶脸上表情的变化。
可殷将阑太熟悉从昶了,这点笑容也被他收入眼中,他好心情地哼着歌转身继续朝前走着。
黑无常落在最后面,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前几天还势如水火的,突然就要结婚了?这其中到底了什么事情,真是让鬼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走了半天,还没走到办理婚礼的地方,从昶回头看向黑无常,黑无常咧嘴一笑,“快到了,别着急啊,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连走到办事处的耐心都没有,何谈一辈子呢?”
黑无常这话是看着从昶说的,但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说给谁听的。
殷将阑走到黑无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黑无常大人做了很多年的单身鬼吧,怕是都忘记了,人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旁提名时,洞房花烛夜,这人间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不着急,那不是不行吗?”
“不行的男人,可要不得。”
殷将阑对着黑无常来了个‘你懂得’的眼神,黑无常尴尬地笑了笑,殷将阑后退一步靠在从昶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你看他这个样子,像不像……”
从昶给了殷将阑一个眼神,殷将阑摆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
黑无常有一种自己被隔绝在外的感觉,刚刚还有所怀疑这两人结婚是不是有所图谋,这会儿他倒是觉得这两人还是有点般配的。
一人两鬼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婚姻办事处的门口,就在从昶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黑无常突然咳嗽了起来,殷将阑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黑无常,“怎么了?”
黑无常:“咳咳,没事,呛到了。”
“呦呵,鬼还有口水呢,第一次听说。”
黑无常抿了抿嘴唇,他眼珠子一转,“有啊,你跟从昶没亲过吗?”
此话一出,殷将阑不说话了,他察觉到从昶在看自己,他默默地移开视线。
从昶:“我不喜欢婚前亲密行为,他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是随便的鬼。”
黑无常对上从昶那轻蔑的一瞥,顿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合着,他是一个随便的鬼了?!
黑无常眼看着两人要推门进去,他在心里祈祷着白无常的动作能快一点。
要不然可就枉费了他带着这两绕远路的大费周章了。
许是白无常与他心连心,快要踏进门的一人一鬼突然消失在原地,黑无常勾唇一笑,“成了。”
下一秒,白无常闪身出现在黑无常身边,“我已经将他们送过去了。”
“他们还妄想结婚,这次就送你们去死。”
白无常有些疑惑地看着黑无常,“你之前不是还觉得太残忍了吗?”
黑无常眯起眼睛,语气轻飘飘的,“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好像谁没个爱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