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四人组沉浸在买一送一的狂喜里。

一时间，他们几乎都忘了门外还有个柔弱猎物，围上来去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壮汉alpha小心地撕下隔离贴，粗重的呼吸喷到掌下滑腻得让人心猿意马的肌肤上，楼道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亮着，但足够他看清那上面鲜明的齿痕，“有标记。”

“草，被玩过的货。”

“脸呢？”有人叫道。“看看脸。”

于是壮汉小心把他翻过来，他是搭讪耿昭的二人其中之一，也是按着这个omega最久的人，隐约记得这人长得挺惹眼，动作也变得怜香惜玉起来。等他把omega散乱的头发撩上去，众人都不约而同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真他娘好看……”

“好看是吧？”omega突然睁开眼。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他指尖从一个alpha脚边勾过一把两寸小刀。小刀又短又钝，连鸡都杀不死，如alpha所言——耐心一点的话能或许能割断下/体，但他现在是真的没有这个耐心了。时间紧迫，一把不能同时控制四个有行动力的alpha的刀毫无用处，除非它能制造一个伤口。

一个能让血流出来的伤口。

叶凌睁眼的时候，掌心里带出一条血痕。

八年前，国家出台政策正式废除同一性别内的等级评价制度。这代表任何AO性别人群的信息素检测报告都将只显示信息素类型和与受测异性基因信息素的契合度数据，不再细分等级。

但基因与基因之间的差别不可消弭，信息素等级差距也仍然存在。

它客观公正地存在于血液里。

－

空气中飘出一缕omega信息素，这股味道起初很轻，但随着暴露在空气的时间越长而越发馥郁香甜，让人闻之飘飘然，浑身发热。alpha们心痒难耐，忍不住顺着香味儿找到源头——omega不断冒出血珠的掌心，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勾缠它，紧接着，omega的血液里漾出另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强势而凌厉，带着十二分主动的攻击性，逐渐凌驾于花香之上。

蹲着靠叶凌最近的alpha忽然失了力一般，屁股一歪坐到了地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不是脚软得哆嗦就是苍白着脸，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威慑。

alpha们都读懂了这短暂的信息素语言，它在说：这是一个带着标记的omega，识相的话就离他远一点。

于是所有alpha都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

叶凌想笑，由于脸上带伤，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摇摇晃晃站起来。

有人扶着墙壁想跟着站起来，一晃眼，刀尖正对着他的眼珠，颤抖着余光往上扫，omega逆着廊道唯一的光源，眼底凝着淬冰般的冷光，掌心的血顺着刀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最终还是惜命地坐到了地上。

“你们，”叶凌话里带了点玩味，“连他一点信息素都打不过，还想玩我？”

他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衣衫凌乱，上面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混着铁锈味，反胃冲到舌根，他忍着呕意，刀尖一个个点过去:“垃圾alpha一号、垃圾alpha二号、垃圾三号和四号……我记住你们了，等死吧。”

他脚步踉跄地往门走，背后还有人不甘心，想追上去，但是被心有戚戚的同伴拉住——这些他都不知道，事实上他连出门后往哪走都不太清楚，就往前栽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耿昭身上。

耿昭摸着他身上温热浓猩的血，吓得要哭出来，叶凌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全是我的。”他声音沙哑，“别出声，再哭他们听到了还会动手，我们都要完。”

耿昭慌乱地点头，捡起根树枝闩住门，扶着叶凌往黑一点的地方走，还亮着灯的店一律远离。他怕了，不敢拿自己和叶凌去赌店里是不是好人。

酒街后的这条小道杂草丛生，无人问津，却有个奇小无比的废弃公园，耿昭扶着叶凌坐到长椅上，再拿自己的围巾把叶凌还在流血的手包起来，抓着举过头顶，“你感觉——感觉怎么样？”

“好困。”叶凌一句话给耿昭急得跳起来，“你别睡呀！现在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