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凌乱状态就没必要说了,以此为中心,旁边的地板上分别散落着他的衣物,以及几团卫生纸,甚至还有两个用过的避孕套,包装正扔在枕头边上。
!
什么情况?
他怔了怔,大脑已经开始自动帮忙回忆。
炫目的灯光、急促的喘息声以及滚烫火辣的身躯,无一不在昭示着昨晚的激烈程度。
他竟然和一个刚认识的女人上床了?
房间里很安静,旁边的位置也是凉的,证明对方早就已经离开。
邓昱柯双手抱住脑袋,懊恼地抓了抓本就鸡窝似的头发,余光瞥到那两个花花绿绿的包装,更加觉得烦躁,用力扒拉到地上。
再抬头时,看见床头柜上的东西,他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很厚的一沓红色钞票,粗略估计起码有三千块。
这什么意思?
把他当鸭子打发?
邓昱柯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
没等他来得及细想,房间门突然被敲响,外面紧跟着传来王飞文的声音:“昱柯,你醒了吗?”
“马上来!”
邓昱柯一个激灵,掀开被子从上床跳下来,先把钞票塞进行李箱最下面,接着捡起地板上那堆东西一股脑扔进垃圾桶,又扯了几张纸巾盖好,一切收拾妥当,最后跑进浴室里套上浴袍。
打开门后,他没敢邀请王飞文进来,生怕被看出端倪,就这样站在门口说话,:“王哥,怎么了?我这正准备洗澡呢。”
王飞文看向他的头发,乱成这样,不惜确实压不住,也就没想太多,点点头:“那你快点洗,别落下东西,咱们四十分钟后下楼。”
“行。”
送走经纪人,邓昱柯松了口气,走进卫生间准备真的洗个澡。
热水兜头淋下,后背传来一阵刺痛:“嘶!”
他赶紧走到镜子前,背对着扭头一看,发现上面全是指甲抓出来的血印子。
可真是……
邓昱柯低声骂了句。
-
顶层套房,一侧的卧室门从里面被拉开,唐冉打着哈欠走出来,率先看到叶知蕴正坐在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前画画。
她身上就穿了件浴袍,及腰长卷发披在脑后,难掩绰约的身姿。
唐冉曾经无数回感慨过,女娲造人的时候肯定没少在她身上花心思。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美景加美人,任谁早上一睁眼看到这副场景都会觉得心情很好吧。
再次感叹完毕,唐冉走过去,手肘虚搭在画架边缘,面对她站着:“Morning~”
叶知蕴这才有所察觉,停下动作,仰头笑着跟她打招呼:“早上好。”
看起来心情不错。
唐冉单手挑起她一缕头发,发现发尾处还带着湿气,证明她也刚回来不久。
彻夜未归啊~
“昨天晚上玩得挺开心嘛!”唐冉调侃道。
叶知蕴用画笔尾部抵着下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感受。
那个人吻技还挺不错的,就是活儿太好,全凭感觉来,毫无技巧可言,长得挺帅没想到个处,搞得她还挺愧疚,早上起来多补偿了点。
但幸好,东西够大。
所以……
叶知蕴点点头,做出最终总结:“还可以。”
唐冉嗤笑了声,收回手抱住胳膊,语气幽幽地问:“那你昨晚丢下我独自逍遥快活去了,准备怎么补偿?”
叶知蕴:“前两天新出的那只包,我找人给你买了。”
“这还差不多。”
叶知蕴刚洗完澡,素颜状态下的她少了些妩媚和攻击性,但皮肤依旧细腻白嫩,挑不出任何瑕疵。
唐冉低头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指尖轻敲在画板空白位置:“哎?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说你的啊?”
叶知蕴翘起腿,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单手托腮,抬眸看向她,摇了摇头:“说我什么?”
“说你的灵感都是睡出来的。”唐冉转述到一半,自己没忍住先笑喷了:“还说你有时候甚至能半夜爬起来画画。”
叶知蕴是个职业画家,以用色瑰丽大胆而出名,拿过几个含金量比较高的奖,也算小有名气,人还长得格外漂亮。
女的,年轻,漂亮。
这几个词放在一起,可想而知会受到什么评价,而那些言论又是出自谁口。
她皱着眉头“啧”了声:“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就是。”玩笑过后,唐冉也觉得恶心:“他们不定在背后怎么琢磨,想尽办法要爬你的床呢。”
不过叶知蕴也没有多生气,反正她本来就爱玩。
食色,性也。
多享受快乐不好吗?
“更何况……”叶知蕴话锋一转:“我怎么会放弃温暖的被窝和八块腹肌,选择冰冷的画布,谣言止于智者哦~”
唐冉被逗笑:“真有你的。”
叶知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换了支干净的笔重新蘸取颜料。
画笔落于纸上,在空白位置留下一抹绚烂的橘红色,与窗外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