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支支吾吾,想要控诉闻人晏,“我爹都没打过我了。”
闻人晏挑眉,顺手又拍了一下。
奚幼安的脸色更红,差点没从闻人晏的膝盖跳下去。闻人晏搂住他的腰,那力道硬生生将人禁锢住,不许他乱来。
“你的脚腕,可还没好。”
奚幼安嘀嘀咕咕:“好了,都好了……殿下,你让我下来吧。”眼瞅着他的后脖颈都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闻人晏到底放过了他。
他看着得到喘息机会的奚幼安悄悄地舒了口气,逃过一劫的少年慢慢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一张一弛间,先前的紧张感也慢慢消失,就好像从没有过担忧的情绪。
闻人晏的视线扫过奚幼安的脚腕,太医说过的话在耳边浮现。
“殿下,奚郎君许是年轻,加之慧明大师的药方很有效,故而再过七日,奚郎君就能试着走动,免得躺久了,这身子也不适……”
奚幼安恢复的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
这叫闻人晏有些可惜。
若是慢些,再慢些就好了。
闻人晏虽不舍得奚幼安当真瘸了脚,却也乐见他只能坐在轮椅上,哪里也跑不开的模样。
这可比任何的锁链,都要来得有用。
可惜。
闻人晏看着坐在边上看似一本正经,实际上又偷偷摸摸将手伸过来,攥着他衣袖的奚幼安,那些残暴的欲|望,丑陋的占有欲,难以遏制的煞气,也都随着奚幼安那句“试试”暂时蛰伏。
有时候,奚幼安总会做出大胆的事情。
就如刚才的回应。
闻人晏感到餍足的同时,却也有某种隐秘的惋惜。
他已经做好了奚幼安拒绝的准备。
在这陡峭险峻的不终山里,在友人悉数消失的时刻,脚伤未愈的奚幼安,可是上天入地,也无处可逃。
男人反手抓住奚幼安纤细的手指,将其牢牢控在手心。
闻人晏问:“幼安,你想回去吗?”
被反扣在手心里,挣扎不能的奚幼安正在挠闻人晏的手心,差点没反应过来男人的问话,愣了一愣才说:“殿下是打算,要回京城吗?”
闻人晏漫不经心地说:“你想回去,自然便回去。”
奚幼安下意识说:“难道还能不回去?”
闻人晏便笑起来:“你若是不想回去,自然能在这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不知为何每次闻人晏提起长久的时候,奚幼安就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这个语气怪怪的。
这东寒寺是佛寺,短时间住着还行,要是一直在这里久住,自然不合适。奚幼安老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那自然还是要下山的。”而后,他开了个玩笑,“殿下早些时候不回去,是在等我的脚伤好全吗?”
“是,也不是。”闻人晏似笑非笑,掌心一下子扣紧了奚幼安的手指,“不等猎物落网,怎能抽身呢?”
他说话的时候,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紧着少年。
就仿佛他话里的猎物,便是奚幼安。
奚幼安背后毛毛,却在下一刻抓紧了男人的手指,将他扯得更近些,像是狸奴那样翘起了尾巴,有些臭屁地说:“谁抓谁,还不一定呢!”
他晃了晃闻人晏的手指。
现在,可是他更用力抓住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