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棍子!你把手拿开!”
“那是什么?”
姜逢尔又仔细摸了一下,说:“难不成是玉如意?”
“不是!那是,那是·······”
楚其卿急忙拉开姜逢尔的手,要大声解释那是什么,但稍稍意识到自己要跟姜逢尔说什么后,他的话落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他此刻无措到狠狠闭眼。
他不想面对这些,但当他再次睁眼时,入目却是只有他一人的床榻和已然大亮的天光。
*
“丫头,到了侯府你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能惹事啊。”
姜逢尔又梦到父亲临终前嘱咐她的话,她狠狠皱了皱眉,其后才缓缓睁开眼。
现如今,她已晕了一日。
“小姐,你终于醒了,昨日你可吓坏我了。”
柿久见姜逢尔睁眼,欢喜的扶她起身喝药,顺带还摸了摸姜逢尔额间的温度,见已退去,她也安心了大半。
“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喝完药,姜逢尔问了一嘴。
她只记得,她有仇当场就报了,朝楚云随身上丢了个雪球。
但她都这么做了,竟然还能好好活着,那她还真是命大。
“后面是二世子将您带回来的,他还给您请了大夫呢。”
柿久如实将话说了,而姜逢尔闻言却是诧异了一番。
“二世子吗?”
想到那矜贵的如同从金丝绣画上走出的红衣男子,姜逢尔脸上明显的划过一丝呆滞。
他第一次见她时便同楚云随一般嫌弃她的很,怎么会如此好心将她带回来?
“小姐没听错,是他。”
柿久看姜逢尔的神情便知她在对此事的真实性犯疑。
“小姐,不是我说,你日后还是收敛些吧,您若真打算嫁给大世子,那还是要尽早讨他的欢喜,就如昨日那般对他肯定是不成的。”柿久想到昨日的事便跟姜逢尔提了一嘴。
毕竟姜逢尔对楚云随丢完雪球,她就昏死过去了,柿久当时一再受惊,要不是一口气吊在那,她也差点昏过去。
“嗯,我知道了。”
大病初愈,姜逢尔也知道柿久肯定为她担心坏了,她内心有愧,便也想着要收敛。
她对着柿久笑了笑,看着像是将她的话记下了。
而她这才没醒多久,这就有人来传话了。
“姜小姐,夫人要见你,待你用完早膳,便烦您去夫人那处请安吧。”
说话的是刘姑姑。
她是余浅应身边的得力的下人,她来传话,那自然是得了余浅应的意思。
姜逢尔早在来侯府前就对这续弦的余夫人有所耳闻。
余浅应是楚云随生母死后的那一年就嫁进侯府中了,而这还不到两年光景,余浅应便生了楚其卿。
不过,自楚其卿出生,这武侯好似就对余浅应冷淡了许多,三天两头地只忙于公务,倒也不怎么关心楚其卿。
但这余夫人的母家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其父是当今圣上的太傅,其妹入宫为妃,颇受圣上宠爱,而余浅应本人也是嫁入了鼎鼎有名的楚侯府,只是她未料及武侯会对她凉薄至此罢了······
想完,姜逢尔应了刘姑姑的话,待用完早膳便往余浅应的院子里去了,只是她没想到她才刚到此处,这偌大的院子里,忽就传出一位女子的叫骂声······
“骑射你敌不过楚云随,才学上你也不下功夫,眼下在外别人谁不先说楚云随的好,之后才念起你来?可你倒好,不思进取,整日在外闲混,难怪侯爷从不对你上心·······”
余浅应气不过,指着楚其卿骂。
楚其卿低着头,余浅应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他还在不在听。
“再过几日侯爷就回来了,你近日好生在府上待着,别到时招了祸事上身,惹的侯爷不高兴。”
已骂了一早上,余浅应也累了,本不想再多说,但喝了杯茶后,她的目光又晃到楚其卿身上。
“还有那楚云随,也就你视他为亲手足了,而他呢?你遇到事情,他何时帮过你?”她冷笑,“他遇事你就上赶着帮,而这样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他楚云随日后是会记得你的好,将爵位让给你吗?”
“娘,你说的我都明白,孩儿也都记下了。”
提到楚云随,在一旁沉默多时的楚其卿终于开了口,他只讨好的应下,但这般还是没得到余浅应的宽恕。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但你哪次让我满意了?”
余浅应满脸失望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楚其卿,“早知道你那么没本事,我就应该抓紧再生一个,免得让自己的期望一次次打水漂·······”
这样的话她不仅说过一次,但她比谁都清楚,除了楚其卿以外,她不会再有孩子,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不能让她失望,因为他是她唯一的本钱。
“你滚吧,待我消气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
姜逢尔感觉里头的人要出来了,便拉着柿久的衣袖退后几步,但她还来不及扭头跑掉,这房门就先一步被人推开了······
只见楚其卿从屋中走出。
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遇到姜逢尔,他明显的一怔,但很快又挪开与她对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