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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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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城到云城不过七日路程,三百骑兵浩荡前行,眼看就要到云城,五名土匪的囚车夹在行伍中央,捆拥在狭窄的囚车内,几人面容憔悴,苦不堪言。虽已过深秋,但在云城界,烈日当头,依然闷热,行至一狭长河流边上,姜长鹰命队伍停下稍作修整。

“哎——”囚车内,土匪天力忍不住低声叹息道:“第一次当土匪,竟然遇到了朝廷下来的巡按御史,就地发配充军,我可真的倒了八辈子霉。”

“谁说不是,咱们行走江湖好歹也行侠仗义过几回,不想抢个孩子立马就被抓了。不过我说至于吗,五个人要劳驾几百号人押送,是不是太看得起咱了。”另一个叫阿祈的土匪也跟着抱怨起来。

“几百号人到是其次,那可是姜长鹰,曾经的季鹰军统帅。这么一想,这土匪当得值了。”这位居然得意起来。

“崔曾恶,你是不是又在犯蠢,咱们这可是在流放的囚车里,不是加官进爵的轩车。”那位被江出亲手抓住的黑胡子土匪终于不耐烦的骂道。他叫阿麦,此刻边骂边在囚车上蹭着同样被李墨馨咬出的伤口,太阳底下,那小小的伤口隐隐发痒。

“麦哥,你说山君老爷什么时候会知道我们被抓了,知道了会不会来救咱啊。”

问话的叫阿裕,和崔曾恶一样看着不过十六七,黑胡子陡然有了长者的柔情:“好阿裕,有哥哥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咱几个一定能回醉临。”

虽然不知道麦哥哪里来的底气,但是他这样说,几个年轻的也跟着紧抿嘴唇,像是看到了某种希望。

“可是……”第一个开口的天力这会又问了,“麦哥,寻常人入云城都走北城门和西城门,东、南两门属军务,押解我们为何从东面行进,难道我们充军也能算上军务?”

黑胡子说话断事的时候不需要动脑子,只凭一腔热血和难以深究的直觉,面对这种实打实的问题只能装缄默,天力②没有眼力见,一个劲的拿胳膊杵着黑胡子,追着要回答。

“你他娘的,走哪个门你他妈都是个囚犯,你问个球,——”黑胡子不耐,又拿出了一贯的嘴脸。

******

“沈溟这厮居然真的还在瑞城盘桓?”罗途明嘴里叼着一枚茶树枝,骑在马上。山林幽径雾霭弥漫,显然是要下雨的迹象,但是罗途明不疾不徐,还是悠然自得的模样。

“二爷,坞城那边已经妥当了。邢柏年破釜沉舟这出戏,是板上钉钉了。”跟随的是罗途明的亲信,叫昔闻。

“不只是邢柏年,这一出戏撂倒的可不止一个江南都指挥使。后面牵扯的大大小小官员先不提,首当其冲的就是直接负责观澜仓的坞城指挥史姜长鹰。哎……”罗途明轻叹一口气,“不过何止是姜长鹰,就连这次打着督查灾情的幌子来游山玩水的沈溟,哼,也得惹一身腥。”说到这里罗途明仿佛又寻得了乐趣。

“坞城那边,恐怕就要一团乱麻了,二爷不便露面,等会我进城探听消息。”昔闻抬头,“这天儿也要下雨了,穿过这片山林,能到坞城浮虚观,二爷在那等我罢。”

罗途明微微仰面,透过头顶的绿色叶盖看向如晦的天空。

“是啊,要下雨了。”罗途明伸出一只手,虚探这空气中的潮湿……

******

哒——

一滴雨拍在掌心。

雨水里渗着的微末寒意在沈溟看来可以忽略不计。

坞城西城墙,沈溟不觉已在这站了多时。倏忽头顶一暗,在雨成势之前,被伞挡了个干净。

“回去吧!”撑伞之人轻声劝道。

沈溟垂下手,攥住袖口,将掌心的雨水揉进衣裳里。“你猜,姜家大公子能守得住外栅多久?”

“淮奚③开始肯定会死守,但是顶多一刻钟,也就败下阵来。”

“才一刻钟?”

“真实情况肯定不至于,别说死守一刻钟,淮奚肯定会全力退敌于栅门之外方会罢休。不过他才十六,实力也不为人所知,佯装挺个一刻钟足以。”

沈溟看着丁越,见他眼里藏不住骄傲之色,好奇道:“姜南阗年纪轻轻,这么厉害?他有很厉害的师傅?”

“师傅?有指挥史这样的父亲,还需要什么厉害师傅?”

沈溟挑了挑眉,“我也有两个徒弟,虽然年纪还小,不过一个绝顶聪明,一个武学天赋卓然,可不比姜家公子们差。”说完还是不服气,“姜大人在你眼里真就这么完美,无人能比?”

“指挥史于我而言,如师如父——”丁越撑着伞,大半都偏向沈溟,“况且我当年也是亲眼见过指挥史在战场上的风采的,虽然现在远离北境,但是姜大人在我眼里从未变过。指挥府里那些跟随他下江南的旧部,不仅仅是听命于他,还有着生死相随的袍泽之情。”

沈溟理解,这段日子也深刻感受到姜长鹰和部下之间的默契非一般上位者和下属能比,此刻听丁越坦言,仍觉触动。

“御史大人,淮奚和我们几个年纪相仿的护卫从小除了练就身上功夫,也热衷于研习用兵之道,每年淮奚都会去云城待一阵子,最开始是跟随指挥史去云城向邢柏年汇报守备军军务,云城段将军,也很喜欢我们,此后每年,淮奚和我便完全代替指挥史去云城报备,顺便在段将军军营待一阵子,学一些军务和用兵之道。”

沈溟点点头“所以今年姜大公子和你打从云城回来,就恰巧早早的发现了水患,也能及早上报朝廷。”沈溟又想起在姜长鹰府上偶遇姜南疏和姜南羿的事。“姜大人的孩子个个出挑,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所以御史大人不必过于担忧。”

原来这小子是在宽慰自己。沈溟好笑道:“你哪里看出来我在担忧了?”

“既然无甚担忧,那就别站在这雨中了。”

沈溟并不听劝,双眼迷离只是看着城墙之下。秋风过境后,吹走了云,方才的雨势转小,细密的雨点变成了雨雾。丁越欲再开口,只听沈溟轻轻说了声:“你看——”

透过浓密雨雾,沈溟示意之处,一队人马穿场而过,紧接着是第二队,第三队……第七队。马蹄声杂沓,呼啸着直往观澜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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