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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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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了。”小阿辰嘟囔着嘴巴,“我运气好差。”

另一边,输了的乔矜看上去反而气定神闲,没有落败的不豫。

“怎么赢了还说运气差?”乔广陵抱着一摞书走进书阁,正厅后面的暖堂里小阿辰和乔矜正在下棋,两个小孩下的是一种被称之为巫牌的棋,乌木为质,红漆为章,雕刻奇鸟异兽,棋局的走法和规则,依据北方暮寒山的神话传说绘制,巫牌的字,形似小篆,却比小篆棱角锐利,是北方赖食国的文字。

“今日怎么把巫牌拿出来玩了?”乔广陵朝他们中间的小桌上看了一眼,径直走进去把书放在后方主位桌案上,又走到两孩子身边席地坐下。“你们在比什么?”

小阿辰捏着一枚棋,委屈的说:“主子说和我比巫牌,谁赢了谁下个月就跟着沈哥哥习刀法。”

“阿辰不是很想学沈哥哥那套刀法吗?”乔矜往棋奁中一颗一颗的丢着棋子,“阿辰学的又快又好,到时候我可以教我。”

“沈哥哥的刀法我是喜欢,但是沈哥哥这个人就……”

五岁的小阿辰没继续说下去已足够懂事,但是乔广陵就没那么体贴,接茬道:“小阿辰,沈哥哥是不是挺烦人的?”

“嗯。”小阿辰点了点头,随即又找补了句:“沈哥哥喜欢逗小孩。老爷,沈哥哥那么喜欢逗小孩,为什么自己不生一个?”

“若是生了小孩,恐怕就不会见到小孩就去逗了。”乔矜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乔广陵好奇问道。

“倪奂哥哥和倪昌哥哥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之前和沈哥哥差不多,但是自从倪昌哥哥今年五月得了儿子,看到我们就不再那么没正行了。”乔矜奶声奶气,慢条斯理的说。倪奂倪昌兄弟二人和沈溟一样同在五城兵马总属司任职,三人均为兵马总属司的千户总镇。只是这三人中,只有沈溟没有经过吏部考绩,属于特意提拔的那个。

“好像是。”小阿辰点头附和。

“也有例外。”

“嗯?”

“你看爹爹,虽然有孩子,但也是经常没正行的,北林叔就经常说他‘有孩子的人还这么孩子气。’”

乔广陵敛了笑容,“怎么就说到你父亲头上了?”

小阿辰似乎又对乔矜的话产生了认同,补充道:“小主子你说的对,北林叔也没孩子,但是他就一直很稳重。”

乔广陵一边揉着一颗脑袋:“怎么还踩一个夸一个呢?”

“老爷。”怀里的一颗脑袋挣扎冒出来,“沈哥哥是不是丢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另一颗脑袋也冒出来:“不然为什么要派北林叔去找他?”

乔广陵被怀里两个小崽子逗得忍不住嗔笑一声:“沈哥哥没丢,是玩的忘记回来了,所以你们北林叔打算亲自去把他抓回来。”

“爹爹,江南真的好玩吗?能让沈哥哥乐不思蜀。”

“兴许,沈哥哥在江南遇到有趣的人了,说不定遇到比我们聪明的小孩,沈哥哥逗开心了,不想回来。”小阿辰有理有据的猜测着。

“若是沈哥哥真的遇到比你们聪明小孩,不喜欢你们了,该怎么办?”

“嗯……”小阿辰似乎真的陷入了这样的难过,嘟囔着说:“那我只能变得更聪明,才能让沈哥哥继续教我学武。”

乔广陵刚要说话,小阿辰继续道:“学了武,就去打跑那个聪明的小孩。”乔广陵顿时语塞,刚要夸小阿辰的溢美之词被无声的噎在心口。

自己的儿子没吱声,乔广陵没有放过他,“予鹿,你呢?”

乔矜侧着头蹭在父亲的怀里,“那我会很想见见那个很聪明的小孩。”

******

丁越歪在知尹府别苑廊下,他看着御史大人的房门紧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吱呀一声,门倏忽由内打开,沈溟从里间走出来。

丁越站直了身,“御史大人。”

“我当谁呢,原来是指挥使送我的小护卫。怎么了小丁越,你是特意来照看我的还是找我有事?”

沈溟内着清灰祥云暗绣滚边圆领袍,外面随意披了件黛青色长衫。满头青丝只用木簪挽一小撮在脑后,其余则慵懒的垂着,细看还有水珠挂在发丝上。

丁越挪开了眼,递过去一封信。“大公子自坞城快马送来家书,里面还夹了封信,说是给御史大人的。”

沈溟接过那信,上面写着“沈启”二字。除了褶皱,毫无破损的痕迹。“季鹰军斥候果然神速。”沈溟笑问:“亲儿子家书中居然有给外人的东西,指挥使也不好奇吗?”

“指挥使没说别的,除了信,指挥使还让我转告大人,他愿意亲自押解那几名土匪去往云城。明日启程。”

姜长鹰给给的回复来得出乎意料,无论是速度还是结果。沈溟怔愣少顷,随即打开手里的信,看也没看就将他递给了丁越。

丁越将两面都瞧了,一片空白。

沈溟盯着丁越的脸色,“你也不好奇?”

丁越边折起那纸边道:“或许御史大人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写信之人就将要告知的内容传达到了。”

“姜指挥使愿意去云城,是当真觉得自己没得选?”沈溟看了丁越片刻,认真的说:“如果他不想去,或者出于对坞城的担忧对我有别的请求,在我看来都合情合理。”

丁越此刻沉稳得不像是个少年,“我想,指挥使是相信大人的。”

沈溟起初还有些触动,但还是毒辣的看穿了丁越对自己的防备,他这是为姜长鹰向自己博好感。“那你呢?观澜仓若是有事,非同小可,你不劝劝你的指挥使吗?”

丁越想了一下,看向沈溟,“那晚御史大人令我将指挥使喊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后来便是让指挥使将您病重的消息散布出去,还给云城段将军去信,宣称自己不日便要回永益城。再后来您又让我派人秘密监视曹忠。我开始意识到,大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单纯为了赈灾才来江南的吧。我觉得曹忠说的没错,江南发生的一切,兴许早都在大人您的掌握之中。”

“那曹忠还说我只谋求自己的目标,而你家指挥使,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你又怎么看呢?”

“……”丁越不知如何回答,其实这正是他所担忧的。

沈溟轻咳了两声,他拢了拢衣衫,转身准备回屋。

“曹忠的话不值当你听进去,他一句都没说对。我不是算无遗策之人,你家指挥使也绝不会成为任别人摆布的棋子。”

沈溟走到桌前喝了口水,突然屋内稍稍一暗,门当啷一声被丁越关上了。沈溟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丁越,莫名有些慌。“丁越,我……”

没等沈溟说出句整话,丁越走到身边,将滑在沈溟肩上的外衫重新裹好,又伸手挑了一绺发丝在掌心。

“大人刚沐浴完就站在晚风中,当心病情加重,我替大人将湿发擦干。”

沈溟眯了眯眼,笑道:“看来姜指挥使没安排你跟着去云城。”

“嗯,我不是早被派来照顾御史大人了吗。”丁越一脸单纯的回答完,便去里间寻帕子。

沈溟也跟着进去里间,“不碍事,一点风寒罢了。你跟着我也行,或许指挥使会多一层安心。”

“指挥使所忧皆在坞城。”

丁越拿着帕子站在圆凳前,沈溟见他执意照顾,便走过去坐下。

丁越揩着沈溟的发,用干帕子轻柔的镇着。“确实如此,御史大人对江南相对陌生,我跟着您,指挥使会放心许多。”

虽然看不到丁越神情,但沈溟此刻却觉得这话是不像假的。不过细想想,他若有差池,姜长鹰必定被问责。

“大人。”丁越轻轻放下沈溟的发,将其拨弄整齐。尔后走到沈溟身前,半跪着望向沈溟道:“大人既认定我是护卫,就请大人任意驱遣。”

沈溟故作轻松,微微一笑道:“倒也,不必如此,谈不上驱遣……”

“大人,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丁越抬头直视沈溟的眼睛。

沈溟神情微敛,那双年轻的瞳里,有无尽的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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