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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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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溟觉得身上发虚,昏昏沉沉。

天微明,四下寂静,周围的一切让沈溟觉得恍惚,他看到一扇院门,有些熟悉,沈溟跟随感觉,推开了。

嘎吱——

除了这动静再也没有声音。他狐疑的向里屋走去,幔帐里,舒心的炉香飘飘袅袅,安眠的塌上人静静悄悄。沈溟似是不信他真的睡着了。

“你真的睡着了吗?”沈溟去试探的将手覆上搁在床沿的那只手,却突然反被那只手拽向床榻,沈溟一个趔趄跪在床边,隔着纱帐,那人鼻息靠近,即使看不清那脸,沈溟也知道此刻帐中人正怒目直视自己,恨恨的说:“这诡谲地狱,你来做什么?”

沈溟于睡梦中乍时惊坐而起,惊醒了脚榻上四仰八叉歪坐着睡着的丁越。

丁越愕然,不知御史大人梦里见到了什么可怖的情景,此刻自己温热的手正被沈溟死死攥着。“天呐,御,御史大人您醒了。”丁越赶忙起身查看,外围烛火透过屏风的薄纱映射进来,丁越只看见沈溟苍白的脸颊上沾着几缕青丝,“大人做噩梦了?我去给您拿盏水。”

“等,等等。”沈溟拉住丁越,沈溟看向屋内,问道:“这里……”越想开口越发觉自己嗓子发干,话也说不完整。

丁越听不清楚,也大概知道御史大人想要问什么,一边将帛枕放在沈溟背后,一边说:“这里是瑞城知尹曹大人府上,您病得不轻,睡了两日了,指挥史命我寸步不离的守着……

丁越扶着沈溟的肩示意他依靠在帛枕上,“现在已是到瑞城的第三日,估摸着还是丑时,大人,您饿了渴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吩咐尽管告诉我。”

沈溟在丁越一连串的话语中清醒过来,噗嗤笑了一声道:“确定姜大人说的寸步不离是你这样,睡觉都守着吗?”

丁越眼神似有闪躲,为难道:“嗯……我一般都在屏风外面,昨夜大人发汗发的厉害,我进来守了一会,不知怎的就……”

沈溟不语,只是笑着看他。

丁越想了一下,改而一本正经道:“御史大人,这里毕竟是瑞城,为着您的安危,也为着赈灾的事情,属下不敢有丝毫差池。”

沈溟仰靠着,双目无神的望着承尘信口说:“也为了你的姜大人。”

似乎没有听见沈溟说的话,丁越一只手探向沈溟的额头,“热是退下去了。”又揩去因为盗汗粘在沈溟脸上的发丝,将翻折的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沈溟胸口。“大人才醒,别再着了风寒,我去嘱咐府里备好水和药膳。”

“你这一番嘘寒问暖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刚裹上的被子传来凉意,镇得沈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丁越轻拍着帮他缓气。咳了半响,沈溟扶着丁越的手臂,倏忽抬起头,恰凑在丁越耳边,和着微沉的气息道:“丁越,去把姜大人叫过来,我有要紧的事要跟他说,别惊动旁人。”

——

几日后,巡按御史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此时黄碚江出二人完成了巡灾事宜,抵达瑞城与姜长鹰汇合。

瑞城西外城,兵士忙碌着,灾民们也尽力做着分工到手的差事。

宋露和黄碚边巡视边闲谈。

“我和指挥使到缮城的不久,高义你和江出就将九灵城和凉城的奏报送了过来,不愧是指挥使的左膀右臂,办事如此神速,叫人叹服。”

黄碚莞尔道:“江南自古以来就数九灵和凉城的灾情最轻,更何况布政使陆大人就在凉城,岂能不快呢。”

“可不能这么说,你们从凉城赶过来时,一路上还复巡了缮、株、谢三城的灾患,并且还拟定了新奏报呈上去,这番用心,是极少有人能够做到的。尸位素餐者大有人在。”

黄碚看了一眼瑞城的情状,不由称赞道:“瑞城水患大小事宜处理得当,曹忠今年倒是比往年尽心尽力,有条不紊了。”

“指挥使在江南多年,对水患诸事早就形成了一套有效的处理逻辑和方法,如今指挥使亲自带着大家做事,自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今年还来了个巡按御史,那曹忠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表现机会,只不过他现在做得再漂亮,御史大人也看不到。”宋露自顾自干笑了声,“灾患当前,宋某这么说有点悖逆了。”

“无妨。一路过来听说那位御史大人对咱们指挥史颇为赞赏,想必看在巡按御史的威权上,各城知尹也更懂进退些。”黄碚不知宋露和沈溟之间有隙,也没听出话里对沈溟的揶揄,只是说:“那位沈大人,似乎与我原先想的不同,据说他病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指挥史安排了丁公子日夜看护。”宋露不欲再提沈溟,“高义,你和江出在凉城时,布政史陆大人那边可有说赈灾粮的事?”

——

“没有。”江出骑在马上,与姜长鹰并肩,“关于赈灾粮,陆大人只字未提,我和高义兄也当时也没想到这一茬。”

江出正随姜长鹰在瑞城的内城巡视。听姜长鹰问及赈灾粮,江出想到了比陆谦袁职级更高的沈溟,“现在赶上五方军军粮供给的时候,赈灾粮的事必定没那么快的。巡按御史就在这,大人何不直接问问沈大人?”

姜长鹰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可以直接问沈溟。

“啧,不过奇怪。”江出没等姜长鹰回答,兀自接着说。

姜长鹰问:“什么奇怪?”

“陆大人知道巡按御史来了,却依然驻守在凉城,居然完全没有来拜见御史大人的意思,为何呢?”

永益皇城来的巡按御史,没有人敢怠慢,各城今年格外瞧着眼色做事,陆谦袁在政务上虽说没有到事必躬亲,熬尽肝胆,但也不敢松懈,生怕出任何纰漏。

陆谦袁和那些阿谀奉承摆在脸上的人不同,他看上去正直谦卑实际却圆融世故,说到底是个老辣的官运至上之人。陆谦袁没来,姜长鹰心里觉得此举虽然出人意料,却又合乎情理,这里面有自己为官所缺乏的东西——灵通的消息和与人互利的权柄。

陆谦袁说不定早早得到了什么消息,听从了驻守凉城的命令。但是真相如何,姜长鹰并不在乎,而且他觉得,沈溟也不会在乎。

“陆大人可能有别的任务或者考量,不过即便是没来,我想依照沈大人的性子,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姜长鹰平和的说。

江出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和黄大哥将在九灵城和凉城处理好灾情的事宜,陆大人便让我们寻着您和沈大人的路线再巡一遍灾。”

姜长鹰微笑,“我看了你们的奏报,做的不错。”

巡查队伍缓缓行进着,姜长鹰边走边看,他的目光逐渐落在出街口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倒塌的残垣被清理掉,空地上集中了许多人,发放物资的,分配差事的,还有城中的灾民挤在一处。

江出嘴上话没停:“没想到,还没到瑞城就听闻御史大人病了……”却几乎是和姜长鹰同时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异常。“……大人,那边……”

“嗯。”

姜长鹰的目光落在人群里,原本颇为嘈杂的街口慢慢噤声。他拽着缰绳缓缓走过去,人群中一个抱着孩子的黑胡子大汉老实巴交的低下头。边上几个年轻人虽是穿着粗布衣衫,却十分整肃合身。

黑胡子大汉最后一次抬眼看向马上的姜长鹰,终于不再存着侥幸伪装,骇然痛骂了声:“艹!”抱着孩子就往民巷里狂奔。

姜长鹰皱了皱眉,身后的士兵早已下马追了上去。

“还有几个。”姜长鹰说。

几个站在黑胡子旁边,妄图蒙混过关的年轻人闻言立即逃窜,另一波士兵已经迅速冲了上去,人群炸开了锅,这边分配差事的卫兵立马招呼灾民退到边上。

“死丫头,你再敢咬我,等他们追上我最先杀了你。”黑胡子已经置身窄巷,他边逃边骂,怀里的孩子头巾在奔跑中掉落,露出一枚祥云样式的发簪。

“前边有个砖墙,攀上去,跳进人多而杂的外城民区,那几个兵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黑胡子抬头盘算着出路,胸有成竹,奋力向前跑。忽而他脚步一顿,只见一位狼腰猿背,面容俊逸的年轻将士双手交叠在胸口,稳稳立在围墙之上。

江出看着怀中掳着小女孩的黑胡子,不屑至极,轻笑了一声。

看江出如此表情,黑胡子逐渐反应过来,而他身后的脚步声也渐渐逼近。黑胡子徒然转身,但为时已晚,追兵齐刷刷在他面前停下,将窄巷堵得严实。

前后包抄,黑胡子已经插翅难飞。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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