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就没有啊。”闻帛昇轻轻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阿列脑子里的蛔虫。”
“那你可以去问问啊。”
“真要我去问?”闻帛昇看着她。
被这一句反问弄得没了头绪,她敢问吗?
她不敢。
“那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闻帛笑重新坐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哥。
“说什么别的。”闻帛昇压下眼皮,“我要真说了,你俩散得更快。”
“你!!”闻帛笑要被她哥气死了,大步走了出去,险些撞到玻璃门上。
宋存坐在驾驶位,后面两位在40码的车速下,系着安全带,一人拉着一个手环,在隔空聊天。
倒不是他们想这样,是前面那位野生司机要求的,说是对人民的安全负责。
“你确定她没喝酒吗?”柳桉被轻微一甩,皱着眉问。
“没有没有。”秦笙挥着另一只手。
接触了两次,她基本确定这两人应该还没谈上。
“闭嘴好吗?”宋存冷冷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有个电瓶车、电瓶车。”
“好好好,您开您开,我闭嘴。”
只好换了秦笙,继续讲自己经历过的那一点陈年旧案。
宋存听着电台节目,顺顺利利把秦笙送到了家。只是自己也开腻了,主动坐上了副驾驶。
“是要回家,还是喝一杯?”柳桉重新扣上安全带。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想来是在哪里遇了冷。
“回家吧。”她揉了一下眉骨,是迟来的倦意。
“对了,我记得伯父今年生日要到了吧,准备怎么弄?”
柳桉顿了顿,想到他爸,被气笑了,“打电话去过了,让我别把生日变成忌日,等他真死了再回去烧纸。”
宋存没心没肺笑出声,“还没和好呢?伯父还是接受不了吗?”
柳桉的父母在他小学时离婚了,他一直跟着父亲长大,是很传统的父子关系,年初他出柜以后,两人就断了来往。
“哪能接受啊,我都说了,除了不能传宗接代,我和别的儿子都一样,人直接回我一句,生儿子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柳桉耸耸肩,对老父亲的思想深感无奈。
“那你后悔没?”宋存偏头。
“不后悔。与其让他一直失望,不如让他彻底失望一次,把最坏的葡萄吃掉,以后说不定还能尝到点甜头。”
既然决心走上这条路,那就趁着父母身体还硬朗,承受能力也强点,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要最后躺在病床上,再添一个噩耗。
人生苦短,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和最亲近的人坦诚相待,省掉那些不必要的虚耗。
宋存理解他的想法,眉毛一挑,“我去给伯父过生日,顺便给你探探口风。”
“你行不行啊?”他爸妈都挺喜欢宋存的,以前还想着他俩凑合过呢,现在是满心满眼的愧疚,觉得他耽误了她。
“有啥不行的,你忘了我爸干嘛的,日积累月的,听也听会了。我就是不爱做思想政治工作,一旦做起来,绝对都是些没听过的词,不仔细琢磨,全是道理。”
柳桉“哈哈”一笑,“那我先谢谢宋姐了。”
“别玩梗哦,要不然我到时候正话反说。”
“是是是,对对对,谨遵教诲。”
事实证明,这段饭还是有成效的,柳桉打电话来说他爸在生日当天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谢谢您】。
有一点挖苦的意味,但也比什么都不说好吧。于是他决定请大功臣吃顿饭。
柳桉跟着律所的人在居民楼做走访调查,两人约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碰面。
车一开过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挤上去。
“做贼呢?”柳桉侃了句。
“快走,别废话。”她三下五除二扣好安全带,本以为有他同事一起,没想到就他们两个人吃饭。
“你同事呢?”
“他们和街道办的一起。”
“你不去可以吗?”
“我不是约了你吗?”柳桉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在看预约的餐厅。
宋存心领神会地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你专心开车,我来选就行,我对这附近还算熟”
“存儿啊。”本来想趁着没人,问问她最近心情咋样的。刚一开口就被白放的电话中断。
他按下中控屏的接听,用车载免提接起来。他们三没啥好顾忌的。
“桉哥桉哥。”对方像是很着急地在关车门,“就是那个普法培训,能改个时间吗?我这会儿得去趟医院,看看我列哥。”
“他怎么啦?”宋存视线离开手机,猛然往前探了探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