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发为首的五皇子一党蔫了。
“明天,我要各位去公主府请求我姐姐登基,”李折竹淡淡地说,“我和顾茗松也去,我想你们都能做到吧?”
在这赤裸裸的威胁下,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屈服。
于是第二天出现了奇景,一众大臣前往公主府,跪求大公主登基,百姓纷纷侧目,好奇地窃窃私语。
而大公主推辞了三次,最终推辞不过,拗不过众位大臣,终于同意了请求。
七日之后,登基大典。
凌晨天还没亮,文武百官就得起床,和身穿华贵考究、女帝独有的赭黄罗上金泥袄裙的李兰心一起告祭天地,以猪牛羊三牲祭祀,宣读祝文。
紧接着,鸣钟108响,在钟声中,李兰心前往勤政殿。
百官三跪九叩,在宣诏声中,她一步步走上阶梯,走到了最高位。
随着喜钱洒落,她坐在了龙椅上。
她登基后先是赏了一批官员,尤其是李折竹。
他那寓意不好的闲王的闲字,终于能够更改封号了,闲王一听就知道皇帝没对他有什么期望,但是贤就不一样了。
李兰心亲自提笔为他写了“贤王府”三个字的牌匾,挂在贤王府的门口。
大赦天下的诏令颁发,为她博得了美名。
——周传树的通缉令除外,他该抓还得抓。
这一场篡位谋反、李兰心登基的风波终于告一段落。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成亲了?”李折竹被顾茗松拦住去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要是再不和对方成亲,拿借口糊弄,那对方大概率会耐心耗尽直接强取豪夺了。
于是他遵循古制,纳采提亲,带着亲手打的大雁,去顾家交换庚帖,再卜算凶吉。
纳吉订婚,交换聘书,再送去聘礼和记载着聘礼内容的礼书。
由于两个男子婚姻不受法律保护,没有婚书这一说,但是李折竹还是写了,毕竟承诺了三书六礼,那就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纳征请期之后,婚期就定下了。
“顾老将军不回来?”李折竹觉得有些奇怪,他提亲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的父亲只在边疆寄了一封书信,言明知道了就没了下文,对方亲娘早已去世,连同意这门亲事来接待他的都是他那病弱的哥哥。
“他忙吧。”顾茗松神色淡淡,看起来并不在意。
虽然南方鹿舟正在打仗,确实无法脱身,可孩子结婚居然只有冷冰冰的知道了,还是让人心寒。
他去握了顾茗松的手,对方微微侧头看向他,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倾身抱了对方一下。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聘礼。”他温柔地说,“礼单都有厚厚的一沓。”
“李折竹,”对方慢悠悠地说,“我嫁妆单子比你厚。”
李折竹:......
讨厌,他穷嘛。
这聘礼的一大部分还都是李兰心给的。
对方看他臊得脸红,闷声笑起来,胸膛震动,低沉磁性的声音惹得他一阵耳热:“没事,无论是嫁妆还是聘礼,以后都是你的。”
“我不懂掌管中馈,劳烦夫君来打理了。”对方懒散地说,手玩弄着他的手指,两只同样修长白皙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手背覆盖着手背,美得令手控移不开眼,“我负责带兵打仗,给你赚钱花。”
李折竹:......
“有管家呢。”他试图让自己清闲下来,他想当米虫,不想干活。
“你真懒。”对方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语气宠溺纵容,“不过我就乐意惯着你。”
柔软的嘴唇轻轻一压,手背传来微凉的触感,他侧头盯着那两瓣被挤压又复原的嘴唇,一时入了神。
红润的,柔软的,微凉的,像果冻一样的......
顾茗松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稀奇道:“你想亲我?”
“没有。”他移开目光,拒不承认。
“口是心非,想亲就亲嘛。”顾茗松眼睛亮亮的,兴奋了。
“我不想亲!”
“可我想亲你啊。”
“我不想——”
一股大力袭来,视野翻转,身体骤然腾空,他猛地搂住对方的脖子,“你要干什么?”
“亲你啊,”对方理直气壮,“你刚刚想亲我,我同意了。”
“我没有——”
他双腿腾空,被对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立刻难堪地要跳下里,又被对方一双大手狠狠按住。
身后纸笔散落了一地,信纸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飘落在地上,他仰面躺在桌面上,欲起身,又被对方压住。
对方的膝盖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俯身一点一点的亲他的颈脖,然后缓缓往上。
细腻敏感的颈脖被人这么一下一下地亲,愉悦感、酥麻感、刺激感一同涌了上来。
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烧毁了他的理智。
他喉结滚动,喘.息一声,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对方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的颈脖上,带起酥麻的痒意,对方吻地太轻了,让他不满足。
他遵循着欲望,喊道:“重一点,再重一点。”
“别停......”
他犹嫌不够,拽着对方的头发,将对方按向自己,吻了上去。
意乱情迷间,他听到了对方的一声轻笑。
这笑声就像是在嘲笑他的定力,但欲望上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又失控了。
他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在迷迷糊糊间想。
肯定是这奇怪的香气的锅!
总不能是他真的想亲对方吧?
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