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不嫌弃他咬过,拿回去放嘴里继续吃。
李折竹对上了对方幽暗的双眼。
“你现在应该是柿子味的吧?”对方盯着他的嘴唇,突然凑过来,“让我来验证一下。”
他往后一躲,警惕地看着对方,正欲警告对方不要在外面乱来。
突然,他目光一凝,正看向某处。
他和一只大黄狗对上了视线。
大黄狗口一张,汪汪汪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夜晚。
黑暗的窗子里灯被点亮,屋里传来人声和起床声。
大黄狗身先士卒,汪汪汪冲了上来。
他脸色一变,拉着顾茗松就要跑。
“我说了不要偷人家的柿子!”
他一边跑一边恼火道,有些崩溃。
顾茗松把柿子往他怀里一放,然后抄起他的膝盖和腰,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上了墙头,然后翩然落下。
把大黄狗和人声都甩在了后面。
“我给过钱了,就放在柿子树下,凭什么叫偷?”
“不是,你能抱着我飞过墙,为什么进去时要让我自己跳下来?”
“我想抱你啊。”他振振有词。
李折竹:......
正当李折竹以为顾茗松会乖乖回去睡觉时,顾茗松道:“你别动,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个布条盖住他的双眼,细细簌簌声响起,布条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视线被遮挡,面前一片黑暗,听觉和触觉变得格外敏锐。
一只温热的大手将他的手掌牵了起来。
“又要做什么?”他磕磕绊绊往前走。
因为看不见路,他有些不敢迈步。
他紧张地攥住对方的手,布条下惶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嘘,跟着我的节奏来。”对方在他耳边低声道。
其实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做一些胡闹的事,对于循规蹈矩的人来说有一种新奇感,格外有趣。
对方动作体贴温柔,在需要抬腿的时候都会细心提醒,不知道走了多久,他闻到一股不太美妙的味道,很像牲畜的臭味。
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他的手掌被牵着摸到了毛绒绒的东西时,他还是有些惊喜。
“哞——”
他一把摘下布条,惊喜地看向面前。
他的手正放在人家的牛屁股上。
他立刻蹲下身,去观察牛的乳.房,口鼻,上面长者红疹,是牛痘早期的症状。
这样的牛大概有五六只,分别处在牛痘的不同时期。
顾茗松笑眯眯地说:“怎么样?不枉我和下属找了周边三四个村。”
“谢谢你,真是辛苦你了。”他真心实意地说。
顾茗松抱着柿子,调笑道:“嘴上说的谢谢没有用。”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李折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有些无奈,“亲一口行不行?”
顾茗松凑近他,近到他能看清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对方微微侧过脸,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是你自己说的。”
李折竹眨眨眼睛,他也把嘴唇凑过去,将碰不碰,挨得极近。
对方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闪过期待。
他笑了一下,也跟着偏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柔声道:“我要是不亲呢?”
“控制疫情是你该做的,找牛是你分内的事,你凭什么管我要奖励?”
他挑衅地看着对方,眉眼生动鲜活。
对方眼神闪烁了一下,侧过头看向他的嘴唇,眼神暗沉,然后一把按住他的后颈,把嘴唇印了上去,还伸出湿热的舌头舔了一下。
柿子滚落一地,咕噜噜地转着圈四散开来。
末了,对方分开嘴唇,眉梢眼角都染着愉悦,低声笑道:“那我只好自己主动索要了。”
李折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低头看了一眼柿子,很无奈地说:“不要浪费粮食。”
他蹲下身,把完好无损的柿子捡回来,放回衣服里。
牛已经找到了,现在应该回去养精蓄锐,明天开始制作疫苗。
他看向远处焚烧尸体的地方冒出的滚滚黑烟,喃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