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一种熟悉感——这是自己心念念想见的人。
或许Seeky也是凌依心中想见的人的化身。
凌依解下了充电线,捡起一边洗衣筐里的衣物。
“我换个衣服,你把头转过去。”
“哦。”潘生蒙眼转身过去,双颊还在泛红。
他感到凌依没有那么沉默寡言了。
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凌依接上了一件暗黑红色的娃娃领连衣裙,脚上则穿着一双醋栗红的玛丽珍鞋,头上取下接收器,只剩下连对设备。
潘生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子穿裙子,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等到他们离开房间后,发现外面竟是一个热闹的沙滩:
光着胳膊的男女老少,没有不在欢天喜地干自己的事。堆沙堡的堆得别具匠心,冲浪的身手敏捷,晒太阳的悠然自得。正当两个 背着大包的少年还在想这里是何地时,迎面走来了三个开朗活泼的孩子。
“哇——!哥哥姐姐,你们是在玩Cosplay吗?”其中扎小辫的女 孩一脸惊喜。
“姐姐你看起来好像天使!”
“哥哥你是在扮演《吊带妹天使》里的那个男孩了吗?”
“太漂亮啦!”
两人都尴尬了,潘生笑了笑,凌依则假装进入了待机模式。
一边的几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各位是外地来的客人?”一个汉子问道,一边的一位妇女端来了一盘烧饼热情地招待他们。
“嗯……其实我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哪。”潘生回答。
“这里是西双版纳,小伙子。”一旁有位妇人走了过来,她身上披着一件民族服装,十分鲜艳,像是雄孔雀展开的羽毛。
“那我和她就是了,”潘生说,“我们是深圳来的。”
“但小伙子你看着并不是亚洲的!”
“哈哈!我是在挪威出生的……”
潘生和这里热情的人们几下就聊在一块儿了。而凌依只是在椰树下的阴影里望着他们。
夜幕时分,潘生把看一盘椰蓉打的糕点拿去喊凌依了。从他浑身的汗看得出来,大家玩得十分尽兴。明明昨天还在挨打,结果今天却赶上了本地的晚会。这一切转变像是一场梦,不知是不是有意叫人沉溺其中的。
“凌依!要来参加晚会吗?东西老好吃了!”
潘生一边说,一边还正嚼着点心。
“不了,你自己去好好玩。”
在皎洁的月光下,少女被月光照映得清冷脱俗。
她平静地眺望表面轻泛起涟漪的大海,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潘生识趣地走了。
他现在知道这个少女想干什么。
银发的少女打开了多日未启动的连对设备。
……【连对成功,■■已载入意象空间】……
这次并不是明朝而大气的办公室,而是海边。
海浪轻轻拍击着岸边,像是一串清脆的、响动的银铃。月如同爱人的眼,在沉沉暗蓝的夜空中垂眼眺望。稀疏的涛声是又像恋人的歌声节拍,不停随着海潮涌动而扑闪。
银发红裙的精灵在四周寻找它的声音。它是海,它是夜空。它的轻柔是潮湿水的低吟,是小夜曲的哼唱。
正如一切轻轻地离去,却又悄悄地来。
黑西装的蓝发青年倚在一块海石边等待。它的眼睛是宇宙,是寻找万千星星的望远镜头。
这一切都是是Seeky为她准备的。
她说过她喜欢海,喜欢蓝色,讨厌红色。
她没过她向往月亮,想在海边散步。
“回来了!欢迎回来,凌依。”
Seeky怜爱地摸摸她满是银发的脑袋。
“生日快乐,凌依。15岁了……” Seeky和少女站在海边,双眼相顾。
无暇的月光映在少女脸上。她的笑容就此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