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吗？这样才算近吧？”

接着就是一些杂音。不知是不是听的心境不同，整段音频播放下来，言安冰整张脸都红得彻彻底底。

【666】经纪人许久才发来这么一条信息，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太会麦麸了吧！

言安冰捧着音频，觉得自己很难跟对方解释这些真的不是刻意演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爆炸式的热度，正是甜橙所需要的。甜橙官博那边趁热打铁宣了权冰小分队的消息，而各大平台的服务器就像是一个命悬一线的病患，终于在这一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直接宕机。

就在言安冰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时候，经纪人再度发来消息：【说起来，苏木槿那边收到了很多高奢品牌的赞助提案，说想要为你们的mv拍摄提供服装，特别是CA这个牌子，它们表示愿意为你和柳权在小分队期间出席各种场合提供它们最新季度的成衣。】

言安冰对这个牌子有印象，这正是柳权签下全球代言人的高奢品牌。彼时两人的关系依旧出于尴尬的时期，但言安冰知道柳权获得了新title后，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他高兴。全然不知当天晚上因为高奢title的原因，自己粉丝和柳权粉丝撕了个天昏地暗。冰丝辱骂公司只给柳权撕资源，对言安冰刻意打压，而权丝则放声嘲笑冰丝破防，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一场轰轰烈烈的top之争，几乎要把论坛的服务器给干碎。

粉圈所诟病的言安冰身上无高奢title，并非是言安冰没有商业价值，恰恰相反，言安冰身上的商业价值与柳权旗鼓相当，甚至因为他相较于柳权独特的易碎气质，直接让某些高奢品牌设计师直呼我的缪斯就是他。但言安冰对于这些五花八门的邀约，都婉拒了。

【哥，我不想接。】言安冰这次也想拒绝，【你也清楚之前它们做了什么事。】

flamingo刚刚走红那段时间，是他们是非最多的时候。没红前压根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反而让他们多了些自由发挥的空间，大红之后地位摆在那里，没有不长眼的敢来冒犯。偏偏是他们刚刚出道、还处于不温不火状态的时候，有几个高奢品牌的负责人来找他们对接，希望他们可以接些推广。对于刚出道的弗团而言，能有商务找上门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他们为此也私下里庆祝过，但当他们真正到了拍摄片场的时候，负责人却为难地对经纪人说，能不能把秦之换掉，因为它们那边觉得秦之的气质不符合品牌的形象，这已经是比较委婉的说法。言下之意就是嫌弃秦之出身不好，浑身冒土气。

经纪人将这番话悄悄地告诉了言安冰，并透露了一点内幕——那便是这几个奢侈品牌子原本找的都是言安冰，是公司强行把个代变成了团代，对面负责人原本同意得就不情不愿，再看到秦之后就更不乐意了。

“我们是平等合作的关系，不是来这里凭空受辱的。”即便言安冰性子温和，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即便这件事公司做得不对，但它们也同意了的，凭什么叫我们来了现场才说换人？”

“小冰啊，你不要意气用事。”经纪人愁苦着脸，“把关系搞坏对flamingo来说只有坏处啊。是公司安排不当的锅，你们就忍忍这一回，让秦之回去休息吧，嗯？”

“哥。”言安冰看向经纪人，神情认真，“如果拍出来只有三个人，粉丝们看到了会怎么想？”

“我知道这世上拜高踩低的人不少，这个圈子里尤甚。但如果连我们自己都看不起我们自己人，这样的现状还有改变的可能吗？”言安冰语气坚定道，“哥，你给我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我去找他沟通。”

经纪人见言安冰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只得给了言安冰号码。正当言安冰打好腹稿，准备向对面沟通的时候，肩膀传来了熟悉的温度，“让我来。”柳权在他身边，声音轻得就像是耳语，让言安冰浑身一激灵，方才周身斗战胜佛一般的气质顷刻间烟消云散。

最后不知道柳权说了些什么，负责人松下口来，满口同意让四人拍摄。他们不仅拍完了四人的画报，甚至升了title，从小小的推广到大使，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团，已经是相当优待的待遇。

最开始品牌负责人还有些不情不愿，等到后来弗团彻底爆火，反而让它们捡了个大便宜。品牌方看着惊人的收益数字，赶忙提出来续约邀请。但经由此事的言安冰自此对这些品牌的印象一点也不好，自然婉拒了。

在言安冰看来，奢侈品代言不过是一场名利场游戏，你手上的名利就是进入这场游戏的筹码。人们总觉得要参与到这场游戏之中才是高贵的存在，这恰恰是最常见的因果颠倒的错误。

这次他也想拒绝，但经纪人这回有了理由：【木槿姐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让我转告你，这一年来秦之的综艺和柯雅歌的ost，都是柳权带来的资源。而你作为他最好的朋友，这次CA的资源是柳权专门给你的，如果你不接受，弗团就你一个人没个资了，你觉得粉丝会怎么想？】

这句话带上了柳权和团体，很好地成了一种绝杀，让言安冰无法反驳。

他知道柳权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漠视团体，如果他真的像黑粉嘴里说的那么无情，在出道的那一天他就没有必要赶到现场。但不知为何，言安冰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涌动。

即便出于热爱团队，要给成员们带来资源，为什么连自己身上的CA代言也要分过来？

就好像……在处理遗产一样。

被自己的想法激得起了鸡皮疙瘩。言安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忘掉脑子里那些危险的想法。

柳权这几天都陪在他的身边，他们的关系好似回到了从前。但是经历过一次冷战后，言安冰无法保证自己还能有那样的勇气，去再次挑战这段关系。他们现在看似亲密无间，但实则经不起任何争吵，又可以说，言安冰不愿这段关系有任何争吵，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物，他此刻只会将之攥得更紧。

【我做。】

最后，言安冰还是这么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