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情居高临下瞄了她一眼,很是矜持地“嗯”了一声。
怜月道:“那我不说话了,免得打扰到你。”
她说完腼腆的笑了一下,坐回石头上,看着自己的鱼竿。
鱼儿啊,鱼儿啊。
快快上钩吧。
没人说话了,周围静谧,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处,气氛有点怪异。
大概过了一刻钟,鱼竿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怜月便有点待不住了。
她揉揉小腿,偷看邵情一眼。
邵情将鱼竿收起,放到一旁,说道:“回去吧。”
怜月疑惑:“不钓鱼了吗?”
他轻哼了一声:“我看你没心思钓鱼,既然享受不了钓鱼的快乐,不如先回去。”
怜月:“哦。”
谁说她享受不了钓鱼的快乐,这不,鱼儿不就自己上钩了。
女郎收回鱼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小声问道:“等下去你的帐篷,还是来我的帐篷呀?”
邵情嘴角扯了扯。
这话说得好像两人要在帐篷里偷情一样,有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他道:“跟着我。”
“好。”
顾情带着她去到了避风的地方,周围有很多高低落错的石头,也有碎石子。
他道:“就这吧。”
怜月没意见。
邵情将鱼竿放在一旁,拿出驱虫粉洒在石头周围,吩咐道:“你先打坐,静心沉气。”
怜月乖乖听话:“好的。”
前面有一块光滑的石板,她默默坐好,整理好身上的衣摆,开始打坐。
邵情自然的坐在她的对面,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了想,拿了手帕放在掌心,淡定道:“把手给我。”
怜月看着他手上的手帕,眉头微皱。
有必要避嫌成这样吗?
起风了。
两人靠得太近,头发纠缠在了一起,她到底没说什么,默默将交缠的头发解开,把手放了上去。
隔着手帕,邵情的掌心依旧滚烫,她的手刚放上去,就感觉到指尖有触电的感觉,浑身为之一颤。
怎么回事?
正忍不住收回手,双手被攥住,挣脱不开。
他挑眉,解释道:“由于功法的原因,我身体的温度会比常人更高。”
怜月:“难,难怪。”
邵情平时不着调,此时却很沉稳:“你身体里的内力微弱,我带你运转功法时,受不住就立即叫停。”
怜月点头:“好的。”
“闭眼。”
怜月赶紧闭上眼睛。
一股霸道的内力冲进了她的经脉,就像是汛期的江水,瞬间灌满了身体干涸的经脉。
紧接着。
对方的内力裹挟着她的内力,慢且稳地流转于全身,最后汇于丹田。
若说怜月的内力是头发丝,邵情的内力就是江河海,肆意的拨弄怜月身上僵硬经脉,让人酸爽的同时,又很空虚。
和袁景上次不一样。
她咬着唇,闷哼一声。
风很冷,怜月的身体却很烫,前胸后背都出了很多的汗水,脸颊潮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看上去很是难受。
邵情见状收回了内力。
怜月捏紧对方的手,睁开一双如同琥珀的双眼,额头上的汗顺势滴落,而她的眼神如一把开锋的刃:“我还可以坚持的。”
邵情提醒:“你流了很多汗,身体脱水可是会死人的。”
他道:“欲速则不达。”
怜月感受了一下自己丹田里微弱的内力,似乎是比之前要多了一点点,看来找人帮忙的确是一个走捷径的方法。
她老老实实点头:“我知晓了,多谢国师。”
邵情闻言调侃道:“都这样帮你了,你还叫我国师?”
那叫什么?
怜月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那叫师父?”
邵情脸一黑,什么鬼,扯了扯嘴角:“你还是叫我国师吧。”
她点头:“好的国师。”
邵情垂眸看她,女郎的脸色红润,鼻尖残余着汗珠,嘴唇粉嫰,气色比上次看见她好,模样也更加的吸引人。
看来阿景教她修习内力的选择是正确的,至少能保证她不会体虚病死。
两人回到了营帐,已经是下午,时间过得很快。
他道:“你回去沐浴换身衣裳,休息一会儿,看看天色,阿权和阿景应该快寻到附近了,我去接应他们。”
怜月:“好。”
见邵情离开,怜月便转身回到帐篷,没多久有人送来了热水,她便泡在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她发现似乎修炼的内功功法不同,内力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例如。
袁景和邵情的内力就很不一样。
若要形容起来,前者是春日的风,让人温暖,诱人沉沦;后者是江河的水,波涛汹涌,能将人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