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急急忙忙的,杨将军这是要去找谁?”
杨鉴脸上阴沉:“让开!”
邵情骑在马上,拿着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我算算,你是想要去救你的心上人,可惜了,她今日生机当绝,就算我不拦你,你找到她时,见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杨鉴:“邵子离,当了几日国师,就真以为自己是神算子,既然你那么坚信自己的卦术,此时又带兵拦我作甚?”
邵情挑眉,很是讨嫌:“你越是着急,我越是高兴。”
杨鉴不再废话,带兵冲了上去。
“拦我者,死!”
襄城已经被顾权接手,和袁景一起在议事厅,商议城中的修缮和安抚百姓之事。
宣尧也在。
一人敲门,得了允许后进来,将信递给袁景:“公子,汝阳来信,月夫人失踪了。”
顾权闻言立即起身。
袁景打开布帛,看着信上的内容,声音很冷,询问:“人不见了,派人找了吗?”
下人道:“城中都翻遍了,都不见她的人影,不过听说……”
“听说什么?”
“在公子带兵来围攻襄城的第二日,月夫人曾出门找了黑市的人。”
“知道了,传信回去,继续去找。”
“喏。”
顾权走到袁景身边,眼神微眯,声音含着怒意:“我看不是她出事了,是她自己跑了。”
他气呼呼道:“不就是我没帮她杀了仇人,竟是这般心急。”
袁景皱眉:“你知道她在哪?”
一旁的宣尧立即接口:“我知道我知道,她定是去杀吴玉如了。”
当初是他去彭城查的怜月,最是知道她的狠辣。
“她不是去了黑市么,定是那时花钱买凶杀人了。”宣尧说着,脸上佩服,“袁公子,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有多厉害。”
袁景是通过顾权才和怜月接触的,对她自是不算了解,闻言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宣尧道:“主君让我去了一趟彭城,重新查了一遍月夫人的来历,当时有一地发生山体滑坡,整个山寨被掩埋在了泥石流下,只有月夫人逃了出来。”
“人人都以为是一场天灾,后来我去到了当时发生山体滑坡附近,遇见了上山砍柴的樵夫。”
“樵夫说出事的前一个时辰,他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见她饿狠了,好心给了她一点吃的,女子接过吃的,就让他不想死赶紧离开,他离开没有久,山就塌了。”
“我拿了月夫人的画像给樵夫看,他说的遇到的漂亮女子就是她,不会认错的。”宣尧说着,浑身打了个寒颤,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她与那些贼匪有何仇怨,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据说那寨中有百来口人,一夕之间全部命丧黄泉,无一活口。”
他提醒道:“主君,袁公子,你们一定要小心她,别被她表面柔弱的模样给蒙骗了。”
顾权已经听过宣尧说过一遍了,闻言又想到了女郎手中的烙印,语气彻骨冰寒:“他一个女子,若不是受了苦楚,哪里来的滔天恨意。”
宣尧:“可就算是内力修炼到顶峰的老怪物们,恐怕都没有移山倒海的本事,主君就不好奇她怎么将山给弄塌的?我怀疑是她隐藏了实力,故意装弱留在主君和袁公子身边,另有目的。”
“她身上没有内力。”袁景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先将人找到,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没错。”顾权想到怜月的样子,忍不住莞尔,“她这个人,平素装得柔弱无能,实际上最记仇。”
宣尧:“她很危险。”
他可不想主君在这个女人身上越陷越深。
顾权冷哼:“她哪有我危险。”
他吩咐宣尧:“你留在城中盯着城中的防事,我和阿景出城去找她。”
宣尧:“可是……”
顾权打断:“没有可是。”
得先将人找到再说。
他拉着袁景往外走,边走跟边分析:“吴玉如与陆询并未有子嗣传承,吴郡守也死了,聊城陆氏那些老东西可容不了她,她不一定回得去聊城。”
袁景眼睛微眯:“她可能去找杨鉴去了。”
说到杨鉴此人,顾权脸上一冷。
希望怜月不要碰上他,那可是个手段残忍的变态。
另一边。
怜月并不担心被人知道自己底色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在演绿茶,可若演得太真,别人看不出来,那样可就没意思。
若别人看出她是演的,她也知道自己被人看出是演的,继续演下去又让人无法拆穿,这样才有趣。
而此时,这些都暂且不说,她要了结一桩恩怨。
一个山洞里。
很黑。
外面在下雨,细雨飘进了山洞中,湿冷湿冷的。
吴玉如被绑了手脚,浑身湿透,又冷又饿,神色慌张的看着从外面的走来的人影。
“你是谁?”
外面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整个山洞,露出一个消瘦的身影。
很熟悉。
吴玉如下意识往后挪,看清人是谁之后,眼神从惊慌逐渐变得怨毒,恶狠狠道:“贱人,怎么是你!”
对方淡笑:“是我,难道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