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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差三错四,朽木难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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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者……死……”

这话断断续续,郦舒半晌也没明白,不禁悲从中来。

秧红心疼得厉害,听荷绿姑姑说,他家公子在自己还是个不成熟的大人时,年纪轻轻便做了阿父,一开始做什么都手忙脚乱,顾不好少爷,少爷哭,他也只会手足无措地跟着哭,惹得一向做事有分寸的三爷乱了套,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儿,现想想,那竟是少爷最后的欢愉时光。

后来随着少爷长大,竟是个极老成的、过目不忘的小神童,可人生祸福难测……

秧红递上丝绸帕子,“主君,您别伤坏了身子,这喜事一办,少爷的病气定消个一干二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郦舒,“我一切的寄托只有阿洲,若阿洲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说着,泪水湿了帕子。

“主君,您千万要看开点……”

郦舒捏紧了帕子,咬牙切齿道:“我死也要拉着宋家为我儿陪葬。”

秧红:“……”半晌才道:“主君且宽心,少爷福泽深厚,定会安然无恙的……”不时望望外头天色,提醒道:“这迎亲吉时怕是要到了。”

郦舒怏怏道:“有世子爷那踩屎壳郎都能踩到屎的运气,这婚事怕是……唉,我要郎君有什么用呢?儿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主君切莫再说这些稚气话,您瞧,少主君的东西都搬来了,还怕那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

郦舒扫了眼纪府送来的几口大红箱子,未曾舒气,反而愁眉紧皱,上了心头。

秧红正要继续安慰,却听外头有人求见。

于是召进来,那人只道:“大事不好,主君,那笼里的聘雁叫世子爷给放没影了。”

仔细问话下来,原是那聘雁一见宋闲霖,便倒笼里不起,好久不动,宋闲霖忙打开笼子要检查一番,谁料那躺尸的聘雁一见笼子开了,立马活蹦乱跳,在宋闲霖头上拉了坨大的,随后逃之夭夭。

郦舒听得“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眼泪花都给抖了出来,侯着的丫头小厮们窃窃私语,捂着嘴忍俊不禁。

“幸、幸亏我早有准备,快……快去取我嫁妆里的那对玉雕雁……哈哈……”郦舒笑得直不起腰,俯了身子用帕子捂住嘴,越压嘴角反而咧得更大。

“主君,您怎么还在这笑呢?仔细着点少爷。”曲夫郎匆匆而来,稍稍喘着气。

映红等一众人行了一礼,“曲夫郎。”

曲夫郎是看着郦舒长大的阿姆,父亲是个秀才,屡试不第,抑郁而亡,他孤苦无依,将自儿卖入了郦家,才有了一方安身之所。

三十岁时守了寡,此后一直陪在郦舒身侧,他对自小丧母的郦舒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阿姆,我不是有意的,而且……这又没什幺外人。”说着,又替宋临洲掖了掖被子,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陪了个不是。

曲夫郎教导他道:“他再怎么说都是世子爷,是侯爷最看重的长子,你这番肆意嬉笑,叫人传到候爷耳里,岂不是于你不利?”

“哼!老侯爷本来就瞧不上我这小小商户之子,也不敢太瞧得上郎君,在他眼里,我站在他面前就是个错的,那世子爷倒不管再怎么荒唐,都是他的心头宝掌中玉,两相对比,什么时候于我们有利过?”郦舒冷着脸道。

曲夫郎叹了口气,“罢了,是老奴眼拙,世人常道,得失之间,皆有定数,岂不知有的得失在于人为,而人心却偏得很。”

这厢迎亲队伍一番敲吹鼓打,好容易才到纪府门口,硬生生吃一顿闭门羹。

里头人要了首催妆诗,答罢,门倒是开了,却只是半开了条缝,有两只胖嘟嘟的娃娃阻在门口,形貌一般无二,这是纪家顶有名的双胞胎纪相居纪相丛,由纪父娶的第三任妻子所生。

两人磕磕碰碰出了道谜语,道需得答上来才让进门。

谜曰:一人腰上挂把弓,一人腰上挂把刀。两人相争动起手,只见弓刀不见人。

众人商讨一番,也没得出个结果,眼看要误了吉时,宋闲霖急哄劝一番,不想那俩娃娃却是寸步不让,跋扈异常。

纪映院内。

女使七雪正仔细地替纪映打理妆容,一时竟看呆了去,不由地说:“公子今日当真好看,天上的仙子也是比不得的。”

只见铜镜前的人额头饱满,眉长且眉峰明显,鼻梁高挺。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眼皮极薄且褶皱明显,瞳孔泛着琥珀色光泽,似要将人溺里头。

一袭火红嫁衣衬得他肤若白雪,上嵌了数不尽的金线,勾出几个雅致的吉祥图案,腰束朱樱缎面祥云腰封,衬得腰极韧极细。

发丝半披半束,半束着的那股发由缠丝缕金宝石冠束出高高的马尾,发丝卷曲,平添几分异域风情。

确是个美人。

“公子,不好了,那倚兰院的两个将迎亲的人挡在了门外。”名叫九章的小哥儿急匆匆地踏入屋内,着急忙慌地说。

纪映放了手上的玉梳篦,眸色嘲弄,如海棠花色般泛着盈盈粉色的唇轻启,“细细讲来。”

九章愤愤不平道:“肯定是那妇人指使的,她嫉恨公子您拿了掌家大权,现下蓄意报复,想让您错过了吉时。”她也是好计谋,让两个稚子去堵人,这样谁敢真的计较,人怪道,稚子无辜,最多只是笑骂道不懂事。

“父亲呢?”纪映漫不经心地问。

九章想到被那妇人哄走的纪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做答。

纪映面上瞧不出什么,细长莹白的手悠悠闲闲地拾起梳妆台上的一柄玉梳篦,随意地梳着落在胸前的卷发,说不说的慵懒闲适,“既如此,那俩小蠢货是如何拦人的?”

九章立即答来。

纪映眼皮耷拉下来,鸦羽似的长睫垂下,遮住愈渐幽深的眸色,略略思考,很快撩起眼皮来,“‘弓’与‘身’出射,‘犬’与‘田’生猎,合为‘射猎’,宋家的竞没一个答出来?”

“是,姑爷那两位庶弟谁都不曾答出来,听说有一个今年还考了秀才呢。”九章撇撇嘴,还不如他家公子呢。

纪映轻捻梳柄,里头竞窜出锋利的刀刃来,在光下折出森森冷意,稍稍转动,翻手间便收了刃,纪映掂了掂玉梳篦,“罢,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七雪迟疑道:“公子,他们还未请人,您先去……这怕是有失您的体面。”

“无妨,本公子的吉时最是要紧。”

纪映是有些迷信在身上的,这是七雪最清楚不过的事情,当年公子尚小,还斗不过那位时,天天夜里给他扎小人,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后来果真将那位折了,因此,公子对一些玄之又玄的事情是有几分独特见解在的。

纪映将玉梳篦收入袖中,吩咐道:“七雪,将那面帘予我戴上,该走了。”

“是。”七雪素手执起金链串红玉珠的面帘,将暗扣轻别在纪映发间,半掩住他眼睛下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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