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那男人虽不问他什么,也从未主动提自己的事,戒心很重。
这两日他没挖药材,却仍旧坚持外出,就是为了避开和男人相处。
扑通—
扔向湖面的小石子儿在圈圈涟漪中下落,逐渐恢平静的湖面,倒映出被阴云遮蔽日光的天色。
云雾拔腿往道观赶,心想收了满院的药材,天色也该黑了,今夜再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他才到院门外,忽闻小灰大叫,云雾一惊,当即推开院门想看个究竟。
“当心脚下!”男人喝声提醒。
汪汪汪—
云雾第一眼,是看小灰汪汪叫着跑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中便出现一条通体黑白环相间的长蛇正越上门槛,蛇嘴大张露出阴森森的獠牙,眼看就要咬到他时。
一个人影鬼魅般地挡在他前面,随即听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呃--”
震惊中的云雾回过神,忙对追赶逃窜毒蛇的小灰大喊:“小灰回来!”
“没吓到你吧?”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
云雾才和男人对上视线,下一刻发觉男人瞳孔涣散、整个人摇摇欲坠,捂着手臂的五指间,骇人的鲜红渗出。他大惊,“你被咬伤了!”
男人健硕的身体,在云雾的惊呼声中怦然倒下。
一时间院子里阴风阵阵,地上半干不干的药材被吹得沙沙响,天色陡然黯淡无光。
就在云雾艰难地把男人拖回道观后,一门之隔的院里“哗哗哗----”下起大雨。
他扭头看了眼院子里的药材,眼眸里满是可惜。然后火速往火堆添了干柴,接着捧起男人血淋淋的手臂用衣袖轻轻擦拭,毫不迟疑地下嘴一遍遍吸出毒血……
门外风雨呼啸,云雾不断为男人擦掉额上豆大的汗珠。
没一会儿,男人又全身哆嗦起来,无意识地不停说:“冷--”
云雾又往火堆添干柴,火光都照亮整个道观了,男人还是叫嚷着冷。
眼看男人可怜地蜷缩起身体,手边的柴堆也仅剩零星的木屑。他眉心拧着,正欲抱起睡成团的小灰放到男人怀里暖暖,又担心巴掌大的小灰被男人压死。
无法,云雾只得躺下,从男人背后紧紧环抱他。
隔着几层衣服,男人周身散发的高热,眨眼间将云雾满身的寒气驱散。他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希望男人能撑过今晚,明天才能去找草药给男人解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