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
云雾被男子重重一推,踉跄着跌进了大榕树的阴影下。
还没来得及站稳,上身就被男子粗暴地扯掉衣裳,将他双臂用锁链反绑到树干上。
后背贴着凹凸不平的树干,他绝望地仰头,视线中,男子从盐水中提起长鞭,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枝叶间透过的光束时,火辣辣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吃痛地闭眼,密集的鞭打落在身上,只能哆嗦着咬紧下唇。
很快,比疼痛更难忍的,是浑身伤口如蚂蚁在撕咬般,奇痒难忍。
云雾憋得头疼脑热,额上、两颊的汗顺着下巴滴落,不偏不倚的掉在皮开肉绽的胸前,成串的汗珠顿时化作千足虫,钻心蚀骨,云雾当即睁大眼,“啊------”
在云家,云雾自小吃过的苦头,也不过是幼年时期,在爷爷面前背错药方,被檀木板打手心而已。
每每受罚,爷爷只不过打一下罢了。
他天资聪颖,在医术上颇有天分,从小到大被云家呵护得密不透风。
爷爷早就厌倦了被王权争斗牵扯,这才没将一树白秘方透露给父亲和他半个字,也不许云家人再入太医院。决定辞官后,云家迁到边境远离王城。
好奇心害死猫,他不该偷看一树白秘方,眼下的境遇便是报应。
只是—只是,这报应为何不单单冲着他来!!?
与此同时,一面具男子敲响房门,禀报:“殿下,孙少庄主寻到了南疆神医。”
“进。”冷沉沉的男声传来。
面具男子推开门,侧身给神医让道,“神医请,殿下已恭候多时。”
神医前脚踏进书房,背后的门“嘭”的合上。
脚下顿了顿,他提着医箱往左上前几步,恭敬道:“王储殿下。”
书案后,神情冷然的男人收起王城布防图纸。
嘴角牵强地上扬了些许,才起身绕出书案,边走边说:“神医请。”
再开口时,男人扶起床上面色如白纸的中年男人,“父王,这位是少棠专程请来的南疆神医。”
“不敢不敢!”神医躬身上前,“王储殿下,还请给老夫几滴王上的血。”
男人闻言眉心一拧,片刻后点头,“好。”
……
一炷香后,神医拔了王上脖子上最后的银针。
开口便是叹气,“不瞒王储殿下,王上贵体已是强弩之末,老夫不敢妄动。虽能施针慢慢拔除王上体内的余毒,但王上日渐虚弱,恐--”
“神医!”男人厉声打断,势在必得的视线瞟向一个方向,“有劳神医照拂父王,我有要紧事。”
说罢,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间。
听到身后的动静,面具男子当即放下水盆,转头向男人拱手道:“回禀殿下,这人刚昏过去。”
男人沉声开口:“他可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