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敖翰林边滑边大喊。
有了思路倒是很快就找到隐藏在背后的门,只不过出口在天花板上,而此时房间即将旋转为正位,天花板真就在整个房间的最顶处,敖翰林也是四处爬才发现了这出口。
倒计时只剩下3分钟。
疑似出口的门旋转到了不可能打开的位置,想要打开只能等天花板再次转到墙壁一面,众人又找了半天,没找到比那个有“嫌疑”的出口。
“我感觉那个就是门,”敖翰林找门很积极,几乎是房间内的四面墙壁都扫荡了个遍,此时正大剌剌得坐在地上喘粗气,“虽然摸起来黏黏糊糊的,但是后面好像是有缝。”
他整个人都血淋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乱葬岗的血泊里走了一遭——顺便在里面泡了个澡的那种。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脚下的血已经淹没到了鞋面,随着房间缓慢旋转,正不停地流动着,仍有谨慎的人还在找所谓“看不见的门”。
而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简从生低着头,胸口像是压着块吸饱水的海绵。
自从刚才那个血管诡怪出现之后,他就一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先前再平常不过的遍地血液像是粘稠的糖浆般糊住眼睛,糊得人甚至出现了幻觉。
再次睁眼时,他好像听到了诡怪在门后的嘶喊声,铺天盖地,不绝于耳。
好在门内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空气中好像越来越热,气流中有了“嗡嗡”的刺耳声,渐渐变得震耳欲聋,刺得人难以忍受。
“我的妈呀,怎么这么慢……”
敖翰林如坐针毡,眼睛死死地盯着湮没在红血中的门。他揩去额头的汗水,手上带过的地方又擦出道道血痕,浑然不觉自己的狼狈模样。
倒计时灯牌上的秒数越来越少。不断倾斜之下,尽管地面仍然有弧度,但路华月凭借着自己身手灵活,先一步去够那隐在背后的门。
地面黏黏糊糊的,再加上本就不是平地,她走两步就会不可控制的滑倒,然后又站起来。
在敖翰林的提醒下,路华月忍着想吐的冲动,不断在天花板上摸来摸去。
好在门的位置还算好找。
隐藏的门果真就在整个天花板的正中间,而那蒙了血色的灯罩大概率就是整个门的锁。
路华月双手握成拳,用力敲打着灯罩。
就在她快要无力的时候,身后突然站定一个人,这人带着力度的手砸在她面前,本就已经在破碎边缘的灯罩应声而裂,内部的门锁显现出来。
时景焕收回手,不咸不淡地说:“别愣着,快点开锁。”
倒计时还有1分钟。
又是生死关头,路华月来不及再说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将钥匙捅进锁中,一行人鱼贯而出。
四人看起来很狼狈,但好歹是毫发无损地逃出了B类房间。
……
新进入的房间还算是安全,简从生扶着墙老实了一会儿,总算是稍微缓过来劲。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语气散漫:“这次还不错,比我上次多了二十多秒呢。”
每进一个新房间,身上的血迹脏污就会随着上一个门的关闭而消失,众人又变回了原来干净的模样。
尤其时景焕。
这人穿衣服和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大家穿的都是白色衬衫,偏偏就他穿得像个人样,连挽在手臂间的袖子都没松懈半分。
反观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衣衫不整。
装货,而且还让他装成功了。
简从生收回视线。
被编排的某人没注意到简从生背地里的波涛汹涌,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湿巾,简单擦过骨节分明的双手——就像那上面真的还残留着血迹般。
时景焕语气散漫:“快了十几秒也算幸运?”
“可别提了,哪有这样玩儿的,”敖翰林坐在地上休息,捋了一把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寸头,这次他无所畏惧,连音量都没控制,“我们推出最后一步UNSEEN在先,那狗天音为了拖延时间,二话不说就扔出来个诡怪吓唬人,玩不起别玩啊!干嘛整这些小手段。”
这货长篇大论了半天,还不忘拉人寻求赞同:“你说是不是啊二弟!”
简从生理解这位“大师兄”的恼怒,但也没跟着一起拱火,只是说:“大家辛苦了。”
他的神智最后受诡怪影响,基本没帮上什么忙,还是多亏了路华月和那闷葫芦给力。而此时的路华月又开始观察起新房间的构造,丝毫没注意到简从生藏在字里行间的谢意。
她顺口跟了一句:“辛苦了。”
于是“辛苦了”的声音此起彼伏,莫名变成了逃出危险房间后的庆祝词。
简从生无奈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