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狂妄而自我。
这位、我们姑且叫他小A,从资料上看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而从对方吐露的经历看他也就是恋爱经历曲折、很有门路的涉黑人士。
他本人自述,认识不少道上的人,也借着这些“朋友”纵情声色,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一天就翻车了。小B重创了他,让他落下终身残疾,而后小B就从此消失,直到前不久,小A才找到了自己仇人的墓碑。
小A也知道了,小B在复仇后意外和黑衣组织二代的小C相恋。小C是根正苗黑的组织人员,在组织出事时,小C和怀孕的小B死在组织对外行动中,但小C的父亲D却活了下来,失去家人的恨转变成对覆灭组织的警察的痛恨。D苟活于世,只为秘密聚集剩下的组织人员,向红方复仇。
而小A觉得伤害他的小B没资格活着吃香喝辣、死了也有人复仇惦念,无法报复小B的小A就把主意打到了D身上。
那些危险物品、化学药物都是他靠着“朋友”找来的,货是组织以前的货,打算以这些东西为饵用D来放个烟花。总之,电话那头已经开始说他是如何折磨D让对方痛不欲生了。
即便人被抓了,犯人A也毫不在意。他本身只是为了折磨人而行动,那些危险品也是为了庆祝行动成功后用来点个大“烟花”让所有人一起看。现在人已经折磨了,烟花没得放也无所谓。
他也知道警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那些他搞来组织货的路径和渠道、那些货附赠的相关物品资料,但他不说,没法点“烟花”,看警察抓耳挠腮恨不得上手打人也可以当余兴节目。
这边听着犯人自述的六人也对这些莫名其妙的犯案动机毫不意外,只是没人能理解这些个无聊到报复社会的人的想法。既然案件稳步推进,众人也就感慨一番,把它当个故事听听。
降谷零却是个闲不住的工作狂,主动接管了接下来的相关事宜,打算了解更详细的资料。
众人又坐回位置上,只留降谷和工藤在那关注案件进展。
等诸伏景光重新看向乱步,他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餐盘,和乱步嘴边的“奶胡子”。
诸伏景光压着笑,先伸手帮乱步拍掉衣服上的饼干碎屑,然后拿出了手帕:“来擦擦嘴吧。”
等拾掇完乱步,大家还没闲聊一会,案件又有了新的进展。
危险已经解决,人也抓到了,取证人员也详细取证了对方的藏身处,审讯人员根据犯人看到相关资料的表情变化推断,资料线索应该就藏在这里。
虽然隔着手机有点不方便,但是现在跑去现场搜查又太过麻烦,降谷零还是仔细询问着细节。
“……卧室非常乱,而且只有一台开着的电脑亮光……搜过了,这边所有的抽屉都被锁上了……啊,没错,这室内的家具风格好像都是拼色的……对了,衣柜里还在奇怪的地方贴了个镜子,不过没检查出什么……好的,降谷先生,我等下就把照片都发过来。”
衣柜所在地对着电脑,它内部空间也不小,分门别类的放着奇怪的钥匙,每一串钥匙里又分别标好了一二三四,也堆着一些衣物。看起来像是故意安排的密室线索,各种暗示答案的线索排列在这间房子里。
降谷皱眉,将手机放桌子中间让大家都能看见。
降谷一脸严肃,下意识解谜实际上是侦探的通病,但如果要地毯式搜索线索也总能有个结果,只是至少要花一个星期时间。
好的侦探推理比警察花时间精力搜查更省时省力。
乱步也被吸引过来。
他掂脚想去看资料,五岁的乱步身高实在不够,平放在桌面的手机画面他也根本看不到,但是乱步素来很会找办法。
于是,乱步去拉诸伏景光的手。
“怎么了?”诸伏景光回望,看到了乱步闪着星星看向桌面的期待眼神,恍然了解到小侦探的想法。
没再多话,诸伏景光抱起乱步,让乱步坐在手臂上,然后靠近桌子。
图片和资料一帧一帧过去,等看过所有信息,众人陷入沉思。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对视一眼,彼此有了些想法,又打了个电话,表示要和犯人聊聊。
“怎么?资料没找到,警官们还有心情闲着和我聊天?是没事做打算和我交流交流感情吗?”
犯人表现出已经够本、有恃无恐的放松。
降谷和工藤没有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将屋内的每一样东西都提了一下试探对方的反应,不过对方并不是那么配合;而松田阵平却没那么平和,时不时越过两位侦探,不耐烦地回怼对方的阴阳怪气,虽然隔着个手机,但是场面一度看起来十分“和谐”。
双方的聊天逐渐激烈起来,这边确实陷入了找物证的僵持阶段。搜查科在保证现场的前提下扫描了室内、翻过了所有明面上的纸质资料,都没找到线索,电子设备里的资料也没有相关的。
看来犯人早知道他拿到的东西的价值,说不准现在就是卡着他们用来谈条件。
乱步也看完了所有线索,注意力转回了抱着他的诸伏景光身上。
他伸手抱住景光的脖子,兴致勃勃地开口:“乱步已经知道了。可以不用举高高了哦,乱步已经看到所有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