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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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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觉得能说通的是:再想掐死的鸟,在彻底厌恶之前都还是要适当地喂食喂水,勉强吊着它的性命。

她是那只裴挽棠想掐死的鸟,猫的星期八是裴挽棠喂给她的水和食物。

这不能叫她配裴挽棠为她买下一家书店,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相处法则而已,她始终遵守,裴挽棠现在却不肯承认。

无声的对视在廊下碰撞,暗涌深流,裴挽棠仿佛实质的目光划破空气,直逼何序。

何序后退了一步。

“拼图没收钱。”

“所以呢?”

裴挽棠猛地握住何序后颈,把她推到能映出人影的玻璃窗前,逼她看着里面的人:“你难道不觉得不收钱是因为你这张脸?好好看看它,你不是最擅长利用这张无辜的脸,让别人为你想要的东西买单?”

何序:“……”

太久没听裴挽棠说过带有羞辱意味的话了。

以前可比这难听得多。

何序还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接受了,忘记了那种尊严被踩在脚下碾的感觉,如今陡然被扯下虚假的和平,看着玻璃中满脸死气的自己和目露嫌恶的裴挽棠,何序忽然感到一阵窒息的冰凉,仿佛有一根坚硬的铁丝密密匝匝缠上心脏,没收她的呼吸,打破她的冷静,还企图暴力拆解她脑子里那片已经格式化了的记忆硬盘。

陈年旧事趁机涌出来。

“你这么处心积虑,想要什么?”

“看看,多无辜的一张脸,多让人作呕。”

“可惜了,我挑,我不是什么心脏的东西都会往床上带。”

“滚出去!”

“你真让我恶心。”

“何序,你是不是想死?!”

……

更多,更愤怒的声音刺入迟滞神经之前,何序急促地呼吸了两口空气,用力挣开裴挽棠:“对不起,我不要了。”

拼图不要了,拼图里的花海和自由也不要了。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是她的。

何序掏出口袋里的拼图碎片,毫不犹豫扔进台阶下的草地里。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今天把裴挽棠堵在这里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意忘形了,在竭力补救。

拼图碎片没入草丛那瞬,裴挽棠却是唇角下压,连已经掀开了暴风雨一角的目光都陷入静默。

“不要?”

压迫的脚步声一寸寸逼近何序。

何序身后是廊柱,退无可退。

“我……”

“因为能给你新拼图那个人出现了?”

何序有些仓皇地抬起眼睛,不知道裴挽棠话里什么意思。

“她除了拼图也会给你钱?”

“……”

“你想怎么谢她?”

“我……”

“随便找个人代一句‘谢谢’就完了,还是对她特殊照顾,既在桌上笑脸相迎,又在路上投怀送抱?”

裴挽棠最后这句场景太过明确,何序立刻意识到她话里指谁——谈茵。

她这几年的生活虽然没恐怖到像一个巨大的楚门世界,一举一动都由裴挽棠掌握,可若是出现偏差,裴挽棠也必定会第一时间知道,比如走远了,比如吃少了,比如不睡觉,比如不去书店……

这些偏差裴挽棠觉得好了就由着,不好了就调整,专制而强硬,她跟她时间长了,能受得了,可谈茵无辜,不能因为她惹怒了一个人受到牵连。

“我们只是偶遇。”何序语气里带着她没有察觉的急迫,听着像是维护,“今天一起去看了老师,吃了顿饭,没有别的。”

裴挽棠:“是吗?”

保镖的邮件,霍姿查到的何序最近几天的动态里可都不是这么写的。

昨天在书店,何序离开后,谈茵情真意切摸了她的拼图十三秒;

今天在餐厅,她们肩并肩坐,面对面笑;

下午逛街,有人的眼睛几乎全程没离开过何序,分别时更一步三回头,何其恋恋不舍。

这叫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急什么?

没有别的,领口属于第三者的香水味为什么浓得刺鼻?

裴挽棠手抚上何序衣领,轻轻一拨,何序立刻身体绷紧,双手发着细微的抖。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使被当面看穿谎言,当众揭穿嘴脸,也脸不红心不跳,不见半点心虚紧张,甚至会更加殷切地讨好,更近距离地靠近,让人烦不胜烦。

现在真是学乖了,知道进退了。

可看着,怎么比从前更加可恶。

裴挽棠手向下滑,经过何序锁骨,握住了她的手臂:“何序,我是不是说过,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谎话?”

何序:“我没,啊!”

何序开口的瞬间,裴挽棠手下陡然用力,近乎拖得将何序拉进了屋里。

何序脚下踉跄,混乱视线看到裴挽棠走路比之前跛得厉害,步速却一秒比一秒快,将她拖上二楼,直直往东边走。

何序看着那个方向,记忆黑洞被轰然打开,透着无人的死寂,无声的恐怖,听觉变成真空,触觉出现延迟,踝骨被锁链磨破,神经被空白斩断。不可名状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何序一把抓住护栏,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怎么都逃不出去的房间,惊恐得语无伦次:“求你了……裴挽棠……求你了,不要锁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

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在二楼反复,眼泪大颗大颗摔在地上。

裴挽棠掰开抓着护栏的手,将何序抓到自己身前:“不许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裴挽棠弯腰把何序抱起来,无视她的抗拒和恐惧,大跨步走进露台,将她扔进了泳池深水区。

何序水性很好,这里也不是她恐惧的源头,不是那个终日无人无声的房间,她清醒过来,落水第一时间开始自救。

刚找到平衡,就被人掐着腰推在了池壁上。

裴挽棠游过来,抓住何序的双手扣在身后,一边扯她沾染了陌生香气的T恤,一边粗暴又直接地吻过去。

何序舌尖被咬破,喘不过气,眼底泛着红的水光融入水里,只剩衣不蔽体的狼狈和铺天盖地的窒息。

何序断断续续发出声音,模糊看到面前的人闭着眼睛。

她还和从前一样好看。

比从前更见不得她。

何序胸腔里极度缺氧,被扣着的双手渐渐无力,精神开始涣散,眼前浮散的长发和熟悉又陌生的冰冷眉眼慢慢变成浓重的阴影。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何序身体蓦地一轻,跌入一个带着微薄热度的怀抱。

那怀抱很紧,她被抱着迅速往上浮。

氧气灌入胸肺的瞬间,她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

裴挽棠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回房间还是在这里?”

咳嗽声中断一瞬,很快被本能驱使着更加剧烈。

何序说不出来话,撑在地上的右手缩了缩,一点点伸向裴挽棠,抓住了她的裤脚。

浸满水的外套从头顶罩下来,遮住身体,卧室亮起灯,再是卫生间的。

之后两个小时,何序被裴挽棠极具侵略性的香水味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双手在瓷砖上压得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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