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王庭的清晨被一声惊叫打破。负责打扫密室的宫女瘫坐在地,手指颤抖着指向角落 —— 那面本应沉寂的铜镜此刻正渗出黑色雾气,镜面中扭曲的人脸若隐若现,正是归墟之主的残党。沈知意等人赶到时,黑雾已在地面凝结成字:“三日后,镜渊现,双生祭,归墟临。”
“镜渊?” 萧烬寒皱眉,目光扫过密室石壁上斑驳的刻痕,“古籍记载,北境极西之地藏有上古秘境,镜渊正是秘境入口。归墟之主残党想借双生血脉开启秘境,获取更强大的力量。” 他握紧破魔之剑,剑身上的咒文因愤怒而发烫。
暗雪和承珏站在人群后方,两人手腕上的冰龙凤凰印记突然同时发烫。暗雪捂住手腕,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血红色的镜面、无数锁链缠绕的祭坛、还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在狂笑。“我…… 我好像见过那个地方。” 他声音颤抖,“在梦里,归墟之主强迫我……”
沈知意立刻将孩子搂入怀中,凤凰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传令下去,集结精锐,明日破晓出发前往镜渊。” 她转头看向圣女,“密卷里可有关于镜渊的记载?”
圣女翻开《归墟密卷》,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暗红文字:“镜渊者,虚实交织之地,见心之所惧,化念之所想。双生入内,必受心魔之困,若不能破,将永困镜中。” 她脸色苍白,“这意味着,暗雪和承珏一旦进入,会直面内心最恐惧的场景。”
九公主握紧烬雪杖,杖头冰魄玉泛起蓝光:“长姐,让我和萧凛随队保护两个孩子。血契能让我们共享感知,或许能帮他们抵御心魔。” 萧凛默默站到她身旁,手按长刀,眼神坚定。
次日清晨,北境铁骑扬起漫天黄沙。沈知意抱着承珏骑在马上,暗雪则坐在萧烬寒身前。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襟,金蓝眼眸中倒映着远处阴云密布的天际。行至半途,天空突然降下血色暴雨,雨水滴落在铠甲上,竟腐蚀出阵阵白烟。
“是归墟之主的阻截!” 萧烬寒大喝,破魔之剑划出冰龙虚影,将雨幕劈开。然而,雨水中凝结出无数镜中倒影,每个倒影都化作黑袍人,手持弯刀冲向队伍。沈知意召唤凤凰火羽,火焰与雨水相撞,蒸腾的雾气中,暗雪突然看到了最不愿面对的画面 ——
镜中,沈知意和萧烬寒倒在血泊中,承珏被黑袍人带走,自己却浑身是血地站在一旁,手中握着染血的权杖。“不!” 暗雪失控地大喊,冰沙在他周身暴走,竟将附近的士兵也卷入其中。承珏急忙抱住他:“哥哥别怕,那是假的!” 金红光芒注入暗雪体内,幻象这才消散。
经过半日厮杀,众人终于抵达镜渊所在的山谷。入口处矗立着十丈高的青铜巨镜,镜面漆黑如墨,却映不出任何人影。圣女取出密卷,念动咒语,镜面上浮现出血色符文:“欲入镜渊,需以双生之血为匙,以心意为引。”
暗雪和承珏对视一眼,同时割破指尖。两滴鲜血滴在镜面的瞬间,青铜镜轰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漩涡。九公主和萧凛一左一右护住他们,沈知意和萧烬寒则率领士兵断后。踏入漩涡的刹那,众人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由无数镜面组成的迷宫。
“小心,这里的镜子会 ——” 圣女的警告被打断。萧烬寒的镜中倒影突然持剑刺出,他险险避开,却见更多镜面中的自己同时发动攻击。沈知意的凤凰虚影在镜间穿梭,火焰却无法灼烧到那些倒影。“这些是心魔具象化!” 她大喊,“必须斩断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