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歌楼被封和三花村的事之后,云虔开始十分热衷地让江河带她去鹤川划船。
与喜好安逸的江河不同,云虔就爱往危险的地方走。放风筝她不去草地去危崖,放炮竹她不用树枝用蜡烛。因为胆儿太大,她从小没少被云潺教训过。
这次的事儿很明显——酒窖老板和猪肉铺的老板之间的纠纷,幕后藏着的是洪梅州;虽然动机不明,但是很明显突破口就在他身上。另一个密切相关的人,那位残暴的端王殿下,指使那个残了一条腿的衙役给石安封口费,就更有悖常理了。
毕竟按照端王平日里的习性,怕是会直接给石安一刀,了结他的性命,更别说把之前克扣的工钱补发给石安。
那只木陀螺究竟是什么意思?真是石安依据孩童的习性随手买的,还是另有他人给石安指点?
总之这事情错综复杂,危险得很,江河不想让云虔卷进去。
“江河,你要带我去划船么?”
晚饭时,云虔亲自给江河夹了一块油亮的糖醋排骨,眨着明亮的眼睛问江河。
云潺:“……你们小情侣的约会计划什么的,不要在我这个即将痛失女儿的老年人面前讨论。”
云虔才不会和她爹客气,她因为自己的话被云潺打断了,微微有些气闷。云虔赌气般地撇撇嘴,重复了一遍:“江河,你要带我去划船么?”
江河一时之间不能确定自己要是得罪了老丈人,以后还能不能娶到云虔。他夹在姓云的父女中间,保持微笑,不敢说话。
云虔生气地从江河碗里虎口夺肉,然后把盛肉的盘子收到碗橱中。
云潺见餐桌上的肉没了,顿时觉得碗里的饭变得暗淡了起来。他含泪沉思了一会,然后颤抖着双手,握住云虔的袖子:“虔儿,为父好思念你娘。”
云夫人温柔可人,比胳膊肘向外拐,整日压榨她爹的女儿对他好多了。
云虔:“……”
突然觉得爹有一丝莫名的可怜。
这次云虔没有再重复问句,而是直截了当地说:
“江河。带我去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