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许久未见。”陈若娴笑盈盈寒暄。
陆霜行不接话。
陈若娴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鬓角的头发,笑道:“师兄你还是这么清冷。我便直说了,师兄方才拍下的方寸乾坤可否割爱?我最近推演阵法遇上瓶颈,急需方寸乾坤解惑。你需要什么,我找我爹要来跟你换。”
她双手合十,作出恳求的动作,娇俏可爱。
“不换。”陆霜行对她刻意的亲昵视而不见,端着姿态冷冰冰的拒绝,甚至没有多一句的解释,拉着风未凝转身就走。
“哎……”陈若娴自小受宠,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在原地跳脚。后悔方才没有跟陆霜行竞价到底。她给他面子,他竟不给她面子!
“陈师姐,好巧,你也来参加拍卖会吗?”岑梵从拍卖场出来,有些讶异地跟陈若娴打招呼。
陈若娴方才在陆霜行那里受了气,迁怒于齐云峰出来的人,微微扬起下巴反问:“有事?”
她把方才陆霜行的姿态学了个十足十。
岑梵上来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我们峰主拍走了你想要的方寸乾坤,你可别算到我头上。都是自家人,你去找他要他还能不给你?”
“哼。”陈若娴不想跟她多说,挣开手臂要走。
岑梵惊讶:“他还真不给你?他那风姑娘修为才刚金丹,哪用的了这种品阶的方寸乾坤。”
“风姑娘?”陈若娴停住脚步。陆霜行要方寸乾坤没什么用,陈若娴本是基于这一点才来讨个人情。感情儿他是拍给炉鼎用的?
她听人说起过陆霜行几年前从外面带回来了个炉鼎,极为宠爱。高阶修士行事无忌,些许桃色之事不算什么,她听过八卦就忘在了脑后。他爹虽曾撮合过她与陆霜行,但陆霜行当时也只是她的选择之一,都过去几百年了,她也不至于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他带着炉鼎,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抢走她急需的法器,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岑梵打圆场,“你别生气,我们峰主眼瞎!”
岑梵这话说的,倒仿佛是她对陆霜行一直痴恋一样!
陆霜行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陈若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给陆霜行打上油腻自恋的标签。
“你想多了。”陈若娴硬邦邦丢下一句挽尊的话,逃似的离开了这个丢脸的地方。
她居然不问一句风未凝的事?被个炉鼎抢了急需的法器,怎么连一点争胜心都没有?岑梵遗憾地叹了口气,给南宫贵发了个传音符。
过了些日子,风未凝在宣明殿门前碰到南宫贵在跟陆霜行说门派的事。
她对这些没兴趣,探了下头就打算走开,却没想到南宫贵冲她招了招手,一边跟陆霜行说:“这孩子资质不错,你多少也教她点东西,别耽误了。”
南宫贵已经有了天人五衰之象,师徒一场,陆霜行在小事上从不驳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若是没时间,我来教她,或者托给你师弟师妹也行啊。”南宫贵唠唠叨叨,看起来一片苦口婆心,“她来的时候筑基没多久吧?才十年就结丹了,这资质比你也不差啊。你……”
他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风未凝,最后还是问:“你什么时候打算跟人家结道侣?要不要办个仪式?”
南宫贵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陆霜行面前,一向是个不错的师父,待其它徒弟也算有情有义。
只是这次这关心,有点越界了。
陆霜行微怔,无奈地赶人,“师父,你可以走了。”
风未凝也很尴尬,说:“我对小五行阵忽然有个新的想法,我先去推演了。”
风未凝回水阁了,南宫贵还在叨叨,“我这时日无多,你性子清冷,今后有人照顾你我才放心……”
陆霜行皱了皱眉。
南宫贵仿佛看不懂他的脸色,试探问:“你给我交个底,到底对她有什么打算,峰上的人如何待她也好有个章程。”
峰上有人打算捧高踩低?陆霜行心里不悦,反问:“有人冒犯她?”
南宫贵心里撇了撇嘴,这也不用试探了,这女子是真不能动啊。他心里郁闷,面上却不显,跟陆霜行说:“那自然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