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芊芊不好意思道:“福晋可别笑话妹妹了,爷见妹妹的手腕肿如猪蹄,不想让妹妹吓到各位姐姐,才不让妹妹来请安的,说到底,爷那是心疼各位姐姐。
各位姐姐往日对芊芊多有照顾,还送了很多礼物。
前段时间芊芊没有还礼,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各位姐姐呢。
说来也巧,妹妹一个多月前做梦梦到了天庭的百花仙子,她说与我有缘,便给了我几个花样,让我回去做绒花,说戴上了这些绒花,定能保一世荣华。
妹妹我醒了以后,仍旧记得这些花样。
妹妹认为,唯有各位姐姐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才配戴这些漂亮的绒花。
故而,妹妹就把这些东西带来了。”
说到这里,她又伸出了手指,开始卖惨:“各位姐姐请看,芊芊为了做绒花,可是把十根手指都戳破了呢。”
这番话,虽然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但是这样的吉利话,听起来大家心里都十分舒畅。
福晋笑道:“女子的手最是娇贵,要好好保养。春菘,去把我的玉容润肌膏拿过来给耿格格。”
宋格格问道:“玉容润肌膏?莫非是上次姐姐入宫,德妃娘娘赏赐的那药?”
福晋道:“正是呢,这是宫里上好的膏药,涂抹患处,不留疤痕。”
耿芊芊觉得受宠若惊:“这么好的膏药,妾身怎么好意思用呢?”
福晋淡淡道:“大家都是姐妹,这有什么?你为我们做绒花受了伤,也是有心了。”
李玉芙挑了挑眉,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个绒花,看了两眼,又一脸嫌弃的扔了回去:
“原来是你亲手做的?怪不得做工如此粗糙呢,你最近不是挺得宠的吗?就送这样寒酸的礼物?”
耿芊芊听闻此言,忍不住委屈的流出了两滴眼泪。
可不嘛?最近从外表来看,就是她最得宠,爷天天晚上往她那里跑。
虽然四爷常常待一会儿就走,可他也没去别人那里过夜,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睡觉。
但是实际情况,唉,谁能体会到她这种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时刻担心精神病人暴起的痛苦?
胤禛患了狂躁症,可是他既不看御医(估计是怕康熙知道了,影响了他的夺嫡大计),
他也不在其他女人面前发作,只是到了她的屋子才间接性发病。
可她又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不然也会被灭口。
就算是说出去了,旁人也未必会信啊!
耿芊芊心里不畅快,话语中难免带了些情绪:
“侧福晋这话芊芊可不明白,爷心眼好,来芊芊的院子看看芊芊手腕的伤罢了,爷没有别的念头,芊芊更没有恃宠而骄,开口冲爷要过什么。”
一句话,似乎还讽刺了那喜欢向胤禛要东西的李玉芙。
果然,李玉芙冷着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芊芊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攻击性,连忙缩了缩肩膀,继续维持自己的怯懦人设,小声道:
“没、没什么意思啊,若是刚刚的话惹得侧福晋不高兴,那妾身立即道歉,对不起。”
说完,她行了个礼。
福晋将身子依靠在一旁的椅子扶手处,眉心彻底舒展,唇角微微勾起。
看来,耿芊芊这是并不想投靠李玉芙啊!
她就说吧,李玉芙嚣张跋扈,嫉妒心强,可不是人见人烦吗?
宋格格的声音犹如三月春风,又细又柔:
“俗话说拿人手短,侧福晋若是不喜欢戴,可以把绒花给妹妹戴,妹妹瞧着耿妹妹弄的花样都很别致呢。
有些阳春白雪的东西,下里巴人就是欣赏不了,这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品味,不要倒反天罡嫌弃人家的手艺不好。”
耿芊芊对宋格格露出了个大而腼腆的笑容。
看吧,文化人出口就能怼死你。
当然了,像我这样没有文化的也能怼你,但是我怂,只敢暗着怼,或者是在心里怼。
李玉芙愤怒的拍了桌子,道:“宋氏,你就是这样跟本侧福晋说话的吗?你懂不懂什么叫上下尊卑?你给我跪下!”
侧福晋确实对妾室具有管束的权力,宋格格蹙眉站了起来,身子如弱柳扶风,貌似随时会晕倒。
“宋氏,你坐下!”
福晋霸气的维护着宋格格,又转头皱眉对李玉芙道:
“大家都是姐妹,说话闲谈皆是出于好意,又何必要弄真格的?
今日你罚了她,明日我处罚了你,若是让四爷知道,还以为咱们后宅不宁呢。
到时候影响了爷的心情,反倒成了我们的过错。”
宋格格带头道:“福晋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