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钩了。
他的动作很熟练——解开搭扣,调整长度,重新扣紧。但这一次,他的指节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动脉,呼吸拂过耳廓,比平时沉了几分。
再敢松开,他压低声音,气息烫得她脊背发麻,我就换条锁链。
……威胁?
还是承诺?
Choker重新贴紧皮肤,金属玫瑰的位置比之前更高——正好卡在喉结下方。像是刻意强调所有权。
她抬手轻触银玫瑰,指尖与他的还未完全撤离的手相碰。
“谢谢”,她微微偏头,唇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云雀。”
云雀的目光钉在她颈间。那种眼神她很熟悉——是看守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却比战时任何审讯官都更让她脊椎发麻。
云雀恭弥的领地意识像一道无形的围墙,而她,是唯一被允许在墙内自由行走的例外。
维斯塔一直觉得,云雀恭弥其实挺好懂的。
——当然,这话要是说出口,大概会被浮萍拐直接抽飞三米远。
但事实就是如此。
比如她故意将choker的搭扣松开一格,金属玫瑰歪斜地挂在锁骨上,皮质束带要掉不掉地卡在颈间。然后她放缓脚步,抱着文件穿过走廊,甚至不小心在风纪委员室门口绊了一下。
三、二、一——
“进来。”
门内传来冷冽的嗓音,比她预计的还快了五秒。
维斯塔低头藏起笑意。
看,多好懂。
云雀恭弥这个人,本质上就是一只领地意识过剩的猛禽。讨厌群聚,讨厌被冒犯,更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而一旦被他划进所有物的范围,就会得到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
她太熟悉这种模式了。
而现在,云雀正盯着她松开的choker,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草壁。
“解释。”
他说话永远这么简洁,连威胁都懒得修饰。维斯塔眨了眨眼,故意让指尖擦过颈侧——果然,他的视线立刻追了过来。
“扣子坏了”。她小声说,还恰到好处地抿了抿唇。
骗人的。这choker她昨晚刚改造过,搭扣松紧全凭心情。
云雀冷笑一声,却还是伸手替她调整。微凉的指节擦过动脉时,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气——气她故意,更气自己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踩进来。
真是……可爱。
维斯塔垂下睫毛,藏住眼底的笑意。
是的,她就是用可爱来形容并盛凶兽的。毕竟,谁会害怕一个因为宠物不戴项圈就生闷气的大型猫科动物呢?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说出口——
除非她想试试浮萍拐和地板亲密接触的滋味。
今晚的机车后座,她故意穿得单薄。风冻红她的指尖,而当他急转弯时,她任由双手滑进他制服内侧——
“……冷?”他声音沙哑。
“嗯”。她把脸贴在他后背,藏起表情,“借我暖一下。”
“拜托了,云雀。”
她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也能听见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太近了。
危险。
但她没松手。
因为最好的伪装——永远是三分真,七分假。
更何况,被标上“所有物”的标签后,她反而能光明正大地行事。云雀的保护欲成了她的通行证,他的势力成了她的掩护。那些曾经需要小心翼翼试探的禁区,如今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踏入——只要她记得在最后时刻,露出一个示弱的微笑。
看啊,连并盛的暴君都成了她情报版图上——
最完美的掩护。
这场博弈里,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不过共同带着枷锁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