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淑避开她的视线:“你的剑被转卖了到了一户有钱人家里。”
叶梁枝:“嗯。”
聂清淑:“有钱人家的小姐舞剑玩把自己伤了。”
叶梁枝:“嗯。”
聂清淑:“我跟他们说这剑的原主心术不正,剑上有煞气。”
叶梁枝:“……”
聂清淑:“他们看我是修道之人,就把剑交给我处理了,我送了他们一百张辟邪符。”
叶梁枝拿起桌上的剑拔剑出鞘,剑身上萦绕着淡淡黑气,聂清淑立刻出手把上面的障眼法解了,剑身恢复光洁明亮,叶梁枝再次看向聂清淑:“你用术法骗人了。”
聂清淑也很羞愧,低头道:“我回去会自请师尊责罚。”
叶梁枝倒是很欣慰,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看来你也不是完全冥顽不化,孺子可教。”
叶梁枝择了条小路上山,说这条路近,路上丛林密布道路复杂,看起来确实该近。结果绕来绕去绕了一个多时辰,抬头一看还在山脚下。
聂清淑:“你确定是这条路吗?”回头看了看,“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呢?”
叶梁枝也发现了,面前这条小溪一会向前流一会向后流,她们已经穿过三次了,停下来道:“嗯,好像有个阵。”
聂清淑:“你布的?”
叶梁枝:“我折腾你就算了,我舍得折腾大师姐吗?”
聂清淑:“……”
那真是太感动了。
聂清淑:“你不是说这条路是你发现的吗?”
叶梁枝:“后来告诉过元清歌。”
“她不是在后山被关禁闭吗?”聂清淑道,“而且,她会画阵?”
叶梁枝:“不会,但是妖女会。”
聂清淑:“……”
聂清淑:“你破得了吗?”
叶梁枝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擦擦,过了会儿扔了树枝:“破不了,这阵专门为我设的,克我。”
叶梁枝往地上一坐:“交给你们了。”
聂清淑:“我主修剑术,符咒和阵法都很弱。”
两人一起看向大师姐,大师姐看了看聂清淑又看了看叶梁枝,捡了块石头走上前。
大师姐研究阵的时候聂清淑在叶梁枝身旁坐下来,叶梁枝没太在意,视线一直追随着大师姐的背影。
“我有一个问题。”聂清淑突然开口。
叶梁枝头也不回:“问。”
聂清淑:“你怎么判断对和错?”
叶梁枝:“什么对和错?”
聂清淑:“就是你怎么判断一件事做了是对的还是错的?”
叶梁枝这才转头看向她,聂清淑不太好意思和叶梁枝对视,捡了根断枝在地上圈圈叉叉:“虽然你有时候很……有点缺德,但好像你做什么都不会后悔,就像一开始就知道所有后果一样,不对……你能确定自己做的事是想做的,是你觉得对的,为什么?你怎么判断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叶梁枝转回头继续看大师姐:“先做。”
聂清淑:“什么?”
叶梁枝:“不做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做了再说。”
大师姐转身走回来到叶梁枝面前,突然抬手搭了一下她的额头,叶梁枝在她手掌下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大师姐把手拿了回去,语气平直:“破不了。”
叶梁枝和聂清淑同时一愣。
叶梁枝想了想:“那能判断出这个阵有多大吗?”
大师姐:“可以。”
叶梁枝突然扭头看向聂清淑:“你师尊是不是很疼你?”
叶梁枝的表情让聂清淑觉得没有好事,遂犹豫地点点头。
叶梁枝:“那我炸山的锅你可以背吗?”
聂清淑:“……”
聂清淑:“莫苏苏。”
叶梁枝:“嗯。”
聂清淑:“虽然不是同一位师尊我是不是也是你师姐?”
叶梁枝点点头:“道理上是可以这样讲。”
聂清淑愤怒:“都是师姐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点,你把我当人吗?”
叶梁枝:“当啊。”
聂清淑:“那你为什么不找大师姐背锅?”
叶梁枝:“因为我师尊不疼她啊,我疼她。”
聂清淑:“……”
聂清淑:“你师尊不是也很疼你吗,你干嘛还要找人背锅?”
叶梁枝:“因为我还要闯别的祸,得找人分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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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正侧躺在榻上小憩的鹤落被惊得跌落在地,朝外怒吼:“谁的雷符甩我这来了?”
小弟子匆忙赶进来,作揖道:“禀师尊,没有人在这用符。”
鹤落:“那刚刚是什么动静?”
小弟子战战兢兢:“好像是后山炸了……”
鹤落冲出门外,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有个山头塌了一块,上面冒着缕缕蓝烟,一看就是出自本门的九雷符,鹤落暴喝:“谁不想活了!我要剐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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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歌正在山洞里吃着烤野鸡,忽听“轰”的一声,地陷了一块,她身下的石床裂成两半,元清歌把脚从夹缝里抽出来,抖了抖裙摆,看向本来枕着双手闭目养神,此时被响动震醒睁开眼睛的妖女,问:“你干的?”
妖女从断成两截的石台上下来,到元清歌身后的半张石床上当台阶坐下:“我干得出来这么显眼的事就不跟你躲在这里了。”沉默片刻,“你师妹没被逐出师门过吗?”
元清歌啃完最后一只鸡腿,连骨头也啃干净,才说:“她以前还好,现在比较嚣张。”
妖女想起什么突然冲出洞外,随后踉跄两步扶住石壁。
果然,她辛苦种的兰花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