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被看上的概率是99%。”
“这是原话。”也是墓槿奶奶说她是凌余女朋友的原因。
凌余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墓槿会突然告诉他,可他其实并不在乎原因,他现在更好奇的是…那时苏怡打的是什么算盘。
墓槿张了张嘴灯光却再次闪烁,“睡吧。”
“吱呀吱呀……”到了夜里,突然起风吵的人迷迷糊糊醒来,翻个身那熟悉的窸窣声闯入耳中,凌余的睡意瞬间被赶走。
猛地睁开眼起身。
木门已经被站在门口的纸扎人打开,一根根红绳被拉进来挤的连月光都没法从门口进来。
屋子里的红绳乱七八糟,而它的另一头是一个个雪白的胎儿,甚至是还没有成形的胎儿!在他起身的瞬间齐齐看向这边,没了动静。
想到昨天晚上是这些东西压在身上舔他的血,心里就一股恶寒。
僵持着。
锋利的光突然划过他的脸颊,惊地转头看去,接过墓槿递来的匕首走下床,“别别别。”门口的纸扎人慌忙跺脚,解释道,“这是我们的朋友,你们别伤他们。”
不可置信,“朋友?”
两个纸扎人齐齐叉腰仰头,“对啊!我们还不能有朋友了!”
墓槿看来,“怎么办?耗着?”
凌余抬手指着那俩纸扎人,既然是它们引来的,那就……“打它!”把短刀还给墓槿,她边活动着手腕边朝门口走。
她手上的短刀锋利的很,那些胎儿怕绑在身上的绳子被割断,只有墓槿一靠近就乖巧的让路了。
走到两个纸扎人身前,“我们错了。”绿色的纸扎人没有一丝犹豫地跪在地上抱住墓槿的腿,红色的纸扎人吓得连忙把红绳往外面拽,“等等,等等,马上送走了。”
“别气别气,不然要长皱纹了。”
这一幕给凌余看笑了。
等它们把东西赶走后就蹑手蹑脚的回到床头站好了,墓槿刚把门关上,“咚咚,咚咚……”敲门声就响起了。
墓槿再次看来,凌余点头示意她开门。
“奶奶?”
奶奶的眼神并没有在墓槿身上过多停留,见它招手凌余才走过去,垂眸看着奶奶拉着他的手,听它说明来意,“村长家要杀猪,在村子里的人必须都要到场。”
杀猪?
凌余皱着眉询问,“怎么大半夜的杀猪啊?”
话语落地,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奶奶嘴角勾起,被照亮的双眸染上狠厉,“他不听话,大半夜地跑出来,自然要杀掉了。”
“好。”关上门慢悠悠地跟在奶奶身后下楼,接过奶奶找来的雨衣穿上,一同走进雨中,一颗颗雨珠噼里叭啦地砸在身上,黑夜里三人微弓着身子逆着风前行,雨衣也被吹地的飞。
走上大路,雨渐渐变小,可每走一步地里都像是长出一只只小手抓住他们的脚,阻止着他们的脚步。
等臭味顺着风赶来时雨也彻底停下。
“吱呀。”奶奶上前一步推开村长家院子的门,里面没有点灯,排排站好的村民听到声音齐齐转头,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立在地上的烛火发出来的光映在它们黝黑的眸子里。
奶奶迈过门槛它们才挪开视线。
里面以二叔为主的几个中年男人站在烛火另一边的木板旁,按着上面被红线缠绕着的白花花的猪。
所有人都静静站着。
就连木板上的猪也一动不动。
风比它们先一步抚上木板上的猪,烛火摇曳,红绳上的一个个铃铛响起,站在木板旁的几个人终于有了动作。
“站好别说话。”奶奶嘱咐了一句带着他们站到了最前面,烛火打在他们脸上,垂眸才发现支撑着火焰的是骨头。
一节节被咬断的小孩的脚趾拼在一起。
眉头微蹙,抬头看着前面,顾泰他们也走到旁边站好,三个人看上去都是春光满面,心情似乎格外的美妙,似乎早已忘了不远处的屋子里还有他们的同伴呢。
顾泰打量起他的脑袋,“你受伤了?”
“嗯?”早上不还说是红色挑染吗?凌余看去他却像是真的才看到一样,“是。”话题没再继续,像是知道人来齐了,猪开始哼唧哼唧地叫。
那几个身强体壮的大叔齐齐抬手把扑腾个不停的猪摁住。
剪开红绳。
铃铛落地。
二叔手上的刀麻利地划破他的脖子,看着这个画面,凌余也随之铃铛声心头一震。
鲜红的血液涌出,木板上的猪挣扎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抽搐着渐渐失去意识,众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凌余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空气中的恶臭同血腥味缠绕在一起。
二叔弯腰把地上装满猪血的瓷盆被端走,几人就这么愣愣的和村民一起看着大叔们给热水里的猪剃毛,眨眼的功夫猪头被割下随意丢在一旁,鲜血顺着那硕大的血洞流出。
“哼哼。”
咦,哪里来的猪叫声?凌余皱着眉探头寻找,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奇怪了……“奶奶,村长要杀几只猪啊。”
老婆婆愣愣转过头,看着凌余,脸上挂着笑。
眼神空洞。
紧张地注视着,老婆婆缓缓抬起手比了个一又愣愣转头看着前面了,凌余这才注意到每一个村民都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