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挚嘴里含着漱口水,拿了瓶矿泉水,让顾绥给他倒在合拢的手掌上,洗了把脸,又用剩下的水把纸巾沾湿,擦了下脖颈和腹部。温热的皮肤骤然碰到冷水,腹部抽动了一下。
他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动作间,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他浓密微卷的睫毛往下滴,落在了顾绥倾斜矿泉水瓶的手背上,又缓缓下滑,在薄薄的皮肤上留下湿滑痕迹,惹得他被烫了似的颤了一下。
擦了身后,江挚一身清爽,把嘴里的漱口水吐了后,接过顾绥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
其他人也纷纷从帐篷里出来了。
齐冉一出来见到江挚,就凑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跟他说了句:“早啊,哥。”
江挚“昂”了声,他才跟才注意到顾绥似的也打了声招呼,接着就兴奋地去洗漱了。
一堆人洗漱完后,困意也消失了,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等着日出。
等了很久,天还是蒙蒙的状态,像是一幅色调暗沉压抑的油画。
齐冉按捺不住了,抱怨了声:
“怎么还不出来?天气预报不是说六点左右太阳就会出来吗?”
“有些偏差吧,再等等。”
清晨的风带着寒意,薄薄的外套抵挡不住,林峤遇打了个喷嚏,揩了下鼻涕。
严轻尘关怀地看了他一眼,“感冒了?是不是有点冷?”
说着就要去帐篷里翻背包看有没有感冒冲剂和御寒的用品。
林峤遇不想麻烦别人,拉住了他,一个劲的推脱说“不冷”。
拉扯间,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罩在了他的头上,他闻到了淡淡的有些清冽的香味,像初雪后的霜白松树散发出的气味,身体也被残余的体温暖得热烘烘的。
他抬头,江挚只着一身薄薄的内衬,嗓音低沉:
“我包里还有一件外套,你先穿着。”
许鸣一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转动几下,发出一声怪叫。
燕修年条件反射地看了眼顾绥。
齐冉大大咧咧的,没看出什么来,还在夸江挚真会照顾人。
林峤遇后知后觉地捏紧了身上披着的深灰色外套,脸越垂越低,埋进了衣领里,鼻尖嗅到了更清晰浓郁的松香,脸有些发烫。
江挚起身去帐篷里取外套,昨天出发前他想着爬山会出汗,多带了件外套,就是他刚才穿在身上那件,现在他又要穿回昨天那件。
江挚回来坐下后没多久,天际逐渐变亮,成片的云彩也染上了淡淡的橙色,犹如画家调色板上的色彩。
“太阳快出来了!”百般等待后,齐冉兴奋地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开始录像。
因为漫长等待而酝酿出睡意的几人也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轮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穿透薄雾,照耀出万道金光,为大地披上金色纱衣,远方群群山脉也熠熠生辉。
不过几分钟原本暗沉的天色就被黎明取代,一行人被这堪称宏伟的一幕震撼了。
“卧槽,这也太美了!”
“真是没白来啊!”
拍照声和惊叹络绎不绝。
“我们一起拍个合照吧,纪念一下大家一起看日出!”齐冉翻着手机相册,对自己拍到的照片十分满意。
快门声响起,被初升的太阳光笼罩住的八个人的身影定格在了照片里,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柔和笑意。
“拍得不错!”齐冉对着摄像小哥比了个大拇指,拿着相机去跟骆青宛他们分享,又拉着每个人都拍了几张照片。
看完日出后,他们就要下山了。
不过下山要比上山好多了,往下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坐缆车的地方。
一辆缆车可以坐四五个人,两辆刚刚好能坐得下。
齐冉拽着江挚先冲上了停在面前等待的缆车,嘴里喊着:
“我跟哥先坐了啊,再来几个人!”
许鸣一和林峤遇还有摄像小哥上去了。
去了趟厕所,回来没发现江挚人的顾绥左右看了看,问原地站着的几人:
“他们呢?”
燕修年耸了耸肩,指了指前面刚启动的那辆缆车,“他们在前面那辆缆车,走吧,我们上这辆。”
顾绥面色冷凝,没耽误时间,上了面前的缆车。
心里被气到了,他就离开了一会江挚就被人拉着跑了,原本他以为不足以为惧的情敌还真有两把刷子。
而浑然不知被人惦记着的江挚正靠在缆车上睡觉,坐在他旁边的齐冉头虚虚歪在他肩膀上,手比了个耶,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对着自己和江挚两人拍照。
江挚闭着眼一无所觉。
坐两人对面的许鸣一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的动作,觉得他被迷昏了头。
齐冉瞪了回去,趁着江挚睡着又拍了几张,美滋滋地捧着手机选了日出、合照以及刚拍的那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日出真美,你也很帅(爱心)(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