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思绪,敲开沈安房门的时候已经重新带上清澈的笑容。
“安安,在么,我有道问题不大会呢。你可以帮助一下你可怜的同桌吗?”江锦年在门外惨兮兮地开口。
门打开得很快,沈安应该是刚洗过澡,整个人红润透白,散发着一抹清爽的...石榴加青柠的味道。
江锦年挑了挑眉,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地走了进去。
沈安见人走了进来也是丝毫没有防备,他转身拿自己的书的时候,露出了好看的后颈脖。“哪道题不会?”
江锦年一面死死地盯着面前少年的脖根处,一边随意地指了指手上试卷一处。“这题。”
沈安掉过头看了他手上的试卷一眼,惊得江锦年视线乱飞。
等人拿着东西坐在自己面前询问自己“是不是这道?”时,江锦年胡乱地点了点头,却见沈安的温润的表情冷了一瞬,他说:“我刚刚问你哪题的时候你说的都不是这面。”
这一瞬间绝对可以评选为“江锦年年度最紧张的瞬间之一“了,江锦年直觉冷汗一下子“嗖”地一下从后背冒了出来,同时也激发了他随口编造谎言的水平。他说:“都不会,这题和我刚刚指的那题都不会呢。”
沈安打量着眼前的人,江锦年眼尾微微下垂,丝毫不见心虚地看着自己。沈安撇过头,将自己的视线移到试卷上。“这题得先做三根辅助线...”
江锦年心思当然不在题目上,他整个眼里都是沈安认真盯着题目的脸,真?长在我心头上了。
诚然,沈安绝对不是那种靠美貌就惊天动地的绝世大美人,从旁人的客观角度来说只能算是中偏上的颜值,但他长相的每一处都死巧不巧地长在的江锦年的点上,就连说的每句话,翻得白眼,走路步子的大小宽度江锦年都觉得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
沈安掉过头,落尽江锦年深邃的眼眸中,讲着题的他骤然愣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即使想要生气,但他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也只能违背自己主人的意愿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语气依然是不带有温度的。“看题!”沈安用笔轻敲试卷。
“在看呢。”江锦年被当场抓获也丝毫不心虚,他快速地将头低下,朝沈安露出自己出房门是整理的几近完美的发型。
有些时候的时间过得异常快速,让人感觉不到流逝。可能是知晓将要分别,心跳总是快半拍。
江锦年趁着沈安放下笔的瞬间凑过去,在快要贴近的时候停下。沈安看到对面骤然放大的五官,仿佛不是忽然靠近自己的身体,而是拿了一根羽毛在自己的心头触碰。虽然两人的身体没有触碰到一块,但精神上已经无比贴近。
半响,沈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你干什么?”
江锦年伸出一只手,像是要触碰自己一般,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然屏住了呼吸。少年骨骼分明的手腕伸向了自己的脸,然后微微往上,触摸了自己发型。
这种感觉像是触碰了一股不确定是否在安全电流限度之内的电,整个人的大脑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改正液怎么沾到头发上了。”江锦年说。
沈安用一只手死死捏紧,另一只手撑着椅子站起身后默默地舒了一口气。“有东西你下次和我说就行了,我自己弄。”
江锦年眯起双眼,带着笑意说:“这不是在头上你自己弄不方便吗。”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其他的我明天上课和你讲。”沈安说。
江锦年面露委屈地撇撇嘴,他微微弯曲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颤抖两下说:“那太好了。”
分别的话总是难以言出,不如让明天替我诉说。况且这只是一个小分别,江锦年并不会认为解决吴家宁那个蠢货需要花多少时间。
他出了门,翻看了手机,看到许易言发过来的消息。
当然这个消息即使不用许易言发来,用不了多久也会传遍整个海市的上流圈子。
吴家宁今晚的派对有三个二代爆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丑闻。
巧的是,这三个二代刚好是自己初中时候的跟班。
江锦年双目略微变深,嘴角紧抿。如果有人仔细瞧着,也许能看到他微微扩张的瞳孔,那是一种旁人从未见到过的兴奋。
第二天沈安和言询两人整装待发,江锦年却一直没有出现。在准备上楼喊人的一瞬,言询看到了掉落在餐桌一旁的粉色纸条,纸条边边有明显撕开的痕迹,展开后不规则的图形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本少爷回家小住两天,不要想我,过几天我会再回来的。ps房间东西不要搬走。”
沈安无意识地捏紧纸条,不明白此刻心头的异样是何种原因。同时他认为这种不亲自告别的行为真是非常不礼貌,等一会回学校一定要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