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要采取强制措施把杜芬的摊车押走,杜芬一直拉着其中一人的袖子乞求。
好在这几个城管人还算好,在杜芬的恳求下,他们只轮番教育了一小阵子,杜芬腆着脸笑,附和着点头,模样谄媚讨好。
沈愉带着沈慷穿过绿灯,走到了摊车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最后移开了视线,喊着沈慷在旁边麻利地收拾东西。
城管教育了一顿后就让杜芬把摊车开走,临走前,杜芬悄悄朝另一边指了一下,就开着摊车走了,刚刚还人满为患,烟雾缭绕的地方,一下子就空空如也,彻底清净了下来。
知道杜芬不会开远,沈愉就又朝着她刚刚指的方向去了。杜芬果然在那,看见沈愉,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卑躬屈膝的妇人只是沈愉一时眼花产生的错觉一样。
“要你有什么用,不会在旁边帮忙说一句。”杜芬换了脸指责,说沈愉和她那个死爹一样木讷,沈愉因为需要找她要钱,忍着没说话。
帮着杜芬忙碌了半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终于要收工的时候,她开了口,和杜芬说学校最近举办了个书展,想要买几本名著。
这话倒也不能说完全是假话,真假掺半,因为学校这几天确实是办了书展,只不过沈愉要钱不是为了买书展里的书,而是为了还被缴的漫画书。
杜芬自然是不知道沈愉心里的小九九,她听到买书,听到又是买课外书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来一张五十的递给了沈愉。
“你给我少看点课外书,读名著虽然好,但也耽误学习。”她还是抱怨着说了一句话,沈愉点了点头,把钱接过来揣进了口袋里。
成功骗过了杜芬拿到了钱,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
第二天中午,沈愉早早地就来到了学校,薛家恒人还没来,沈愉直接拿着新买的漫画书就走了过去放在了薛家恒的桌上,正准备离开,突然瞥见薛家恒桌上摊开着一本字帖,她觉得眼熟,出于好奇,她拿起来翻了翻,发现正是之前自己送给钟乘序的字帖,现在被薛家恒拿来当做草稿纸了,上面横七竖八写着公式和潦草的字迹,沈愉当下只感觉一口气闷在了心里,内心只想发笑。
回到座位上,沈愉只觉得心里哽着一根刺,难受得很。她突然对自己一直坚定相信着的东西产生了动摇。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昨天杜芬面对城管时的情景,沈愉觉得杜芬很可怜,也觉得自己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