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简直像是翻新了。”白洛夹了块鸡腿放进妹妹碗里,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晚上放学回家干这么多活,必须得加鸡腿。
埋头干第二碗饭的黄厄辰偷偷扬起嘴角。
白棠看哥哥没有否认,一脸期待,“是不是有人要来家里做客?”
“谁?”白洛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家还有谁会来?胡骄吗?还是你的其他朋友?”
白棠咬着筷子摇头,“就不能是你带人回来吗?”
“我?”看着妹妹类似姨母笑的表情,他恍然大悟,猛地被呛到,边咳嗽边解释,“不是她,她在国外怎么可能突然回来。”
白棠有些失落,但还不忘调侃,“‘她’是谁?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哥哥你不要太爱。”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白洛又夹了块鸡腿给她,“别废话了,快吃饭吧你。”
就是因为哥哥总是消极逃避,所以迟迟无法抱得美人归,白棠在边上看着都着急。
“也是,说不定娜娜姐在国外已经有男朋友了。”
埋头干第三碗饭的黄厄辰偷偷摔筷子,怎么话题越扯越远了,快夸他啊!
谁都好,快夸夸他多么勤劳!多么温柔!多么亚撒西!
可惜他摔筷子的声音被白洛重重放下碗的声音盖住了。
白洛面无表情,“我吃饱了。”
白棠也意识到她的话戳到了亲哥的心窝里,但刀已经捅进去了,没法拔出来。
一时也没了食欲,草草将碗里的吃完,结束晚餐回次卧,连碗都忘了洗。
埋头干完五碗饭、一直被无视的黄厄辰,气鼓鼓地收拾餐具。
接连几天打开家门,家里都干净明亮,清香扑鼻。
白棠怕触及哥哥的伤心事,不好意思再和他求证,只当这是田螺哥哥的善举。
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家务活是手洗自己的内衣裤,再晾晒在次卧的窗外。
以前她敞着厕所的门,端着小盆子洗都没关系,但现在家里多了个男生,而且他又神出鬼没的。
洗内衣这件事就变成机密要务,需要确认厕所门锁了,她才开始。
脚边的洗衣液已经见底,打开柜子拿新的,应该还有好几桶没开封,但怎么都是空的?空了也不扔掉。
还好要洗的衣物也不多,她就用桶里的残余对付了下,晚上再提醒哥哥下单。
刚洗完,听到手机在响,催得很急,她就洗了手,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是胡骄打来的,激动万分地和她说,她们共同喜欢的一个角色在漫画最新话被反派杀掉。
这一话国内字幕组还没有翻译出来,胡骄爬到外网看的,一时间两人都沉浸在震惊和悲痛中,白棠哪里还记得厕所里洗完还没拿出来的内衣裤。
她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睛有些酸涩,抬起手臂搭在额上。
余光注意到黄厄辰幽灵似地,自顾自从她面前飘过,没和她打招呼,全程也没有看她,直直走向阳台。
白棠暂时也没心情理他。
等他推开玻璃推拉门出去,才注意到他另只手还拎着一个桶,腰间挎着一个盆,盆子的颜色样式很眼熟。
白棠还是没有在意,毕竟都是她家的桶和盆,她觉得熟悉很正常,于是忽略了大脑给予的提醒,继续听胡骄哭诉,同时放空地看着少年将桶里的一件件衣物拿起来挂到阳台的晾衣杆上。
她恍然大悟,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些家务活做得太好了,所以她一开始就将他排除在外,现在“人赃俱获”,她算是田螺少年的目击证人。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做家务了?
她看着少年将衣物从桶里拿出来,先将水渍抖落,穿入衣架,再将衣服拉平整,最后伸长手臂将衣服挂上去。
笨蛋,那个晾衣杆是可以降下来的。
兜帽衫窜上去,露出一截白净劲瘦的腰身,腹肌轮廓明显,人鱼线延伸到松松垮垮的裤腰。
在修仙世界,白棠不是没见过反派少年战损时衣不蔽体,几乎半裸的模样,但那时候他身上血渍呼啦的,她也怕得要死,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哪里像现在,微风将洗衣液的清香送到她的鼻尖,他踮起脚,裤腰又往下坠了几厘米,妥妥男色啊。
她羞红了脸,垂头不敢再看。
桶里的衣服已经晾晒完毕,黄厄辰从盆里又拿出一件。
这件衣物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他捏在手里反过来倒过去地看。
白棠再次抬起头,刚好看到这幕,瞬间眼前一黑。
因为少年修长指间乳白色的衣物是她贴身穿的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