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兵衡黑着脸,厉声呵斥边盏:“给我滚去办公室等着!”
之后宋兵衡带着一拐一拐的傅邢枫去了医务室。
二班班主任刘仁广姗姗来迟,藤鼎的大课间有足足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们家一个亲戚想转来藤鼎,他正卖力地在领导跟前献殷勤呢,结果就出了这事。
刘仁广简单找学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急忙赶去了医务室。
约莫过了五十多分钟,俩人才带着瘸腿的傅邢枫回来。
刘仁广和宋兵衡轮番询问边盏动手的原因,边盏嘴特严,怎么都不肯说。
傅邢枫就更不用提了,捂着钻心疼的腰侧肋骨犟驴一样,死活不肯吐露自己为什么会被打。
宋兵衡拍桌道:“去,把手机拿过来,给家里打电话!”他一贯的作风就是让学生自己把家长请来学校。
刘仁广清楚傅邢枫的家庭背景,暗暗给宋兵衡使眼色。
宋兵衡根本不理睬他,态度十分强硬。
边盏只得回教室取手机,傅邢枫则直接掏出裂了屏的手机,极其敷衍地打给了家里的管家。
不过几秒钟,他就给挂了,还拽拽地往地上淬了口血沫:“我爸没空,我妈人在国外,回不来。”
宋兵衡冷嗤道:“那咱们就一直在这耗着,我有的是时间!”
没一会,宋兵衡又将目光扫向走进来的边盏。
边盏犹豫纠结了片刻,最后打给了上官轻绾。
连续打了两个,上官轻绾都没接。
宋兵衡表情已然凝了霜:“你别告诉我,你家里也没空!”
边盏抿唇道:“估计在忙,可能过一会才给我打过来。”
刘仁广趁机朝边盏发难,并斥责她的暴力行径,还说一定会请求学校严肃处理此事。
边盏完全不在怕的。
不过片刻上官轻绾就给她回了电话,边盏连忙滑了屏。
上官轻绾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问她:“什么事?”
边盏先咳了下嗓,然后掩嘴小声道:“我在学校和人打架了,老师让叫家长……这事不好让爷爷知道,你能不能来一趟?”
上官轻绾拒绝了:“我没空。”
边盏喉间一哽:“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中午,到了放学时间,宋兵衡也没放他们走,他弄来三桶泡面,拿开水泡好。
边盏特自觉,不用宋兵衡叫,自己就过去吃了。
傅邢枫摆臭架子,不屑一顾。
刘仁广去食堂给傅邢枫打了一份饭,傅邢枫也没给他脸。
原本以为要耗到晚上,没想到下午三点的时候,上官轻绾来了学校。
上官轻绾是以杰出的知名企业家出现在学校名人堂的,在藤鼎念书的学生几乎没人不知道她。这样的人物来了藤鼎,可想而知会引起怎样的沸腾。
宋兵衡见外头挤满了学生,只得厉声轰走他们。
柳辞烟这会子已经疯掉了,她万万没想到,上官轻绾竟是边盏的家长,更可气的是,那个没心肝的家伙一直瞒着她。
见到上官轻绾,边盏才终于有所松动,她将打架的原因写成纸条,偷偷塞给她。
上官轻绾看过之后,蹙起秀眉,直接单独会见了学校校长。
再后来傅邢枫的父亲和靳闻舟的父亲也都来了学校。
最终学校的处理结果是开除傅邢枫的学籍,对于边盏的暴力伤人行为,校领导要求周一升旗大会的时候,边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深刻的反省和检讨。
靳安没对傅邢枫的猥亵追究刑事责任,而是以此为筹码,向傅家狠狠敲了一大笔好处。
靳闻舟知道后,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他向来清楚父亲不看重他,偏心哥哥,但实在难以接受他在父亲眼中不过是一个能换取好处的玩物。
靳闻舟哑着嗓,哭得泣不成声,他给边盏打了电话。
边盏只说了一句:“他不配做你的父亲,无耻的人渣罢了。”
但挂了电话,边盏却有些失眠,她抵着阿狸的小脑袋想了片刻,还是抱着阿狸去了一趟五楼。
上官轻绾还没睡,给她开了门。
边盏有一肚子难听的脏话骂靳安,但一对上上官轻绾清亮的茶色眼眸,她又咽了回去,她怕污了这人耳朵。
精加工了半分钟,她才将提醒的话说出口:“虎毒还不食子呢,靳安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小人,可怕得让人胆寒,以后你和爷爷要离他远一点,免得一朝被他咬。”
上官轻绾看她一眼:“我知道。”
边盏欲言又止,最后握着阿狸的小爪朝上官轻绾晃了晃:“你早些睡。”现在都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上官轻绾没理会,直接将门关上了。
边盏也没有不高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回了房间,每隔十分钟,边盏就给上官轻绾发一次微信,以阿狸的口吻:【阿狸想知道姐姐睡了没有?】
凌晨一点五分,边盏第三次发给她的时候,上官轻绾回复了。
【和阿狸说,我准备睡了。】
边盏搂着阿狸的小身子,将对话框里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低低地笑:“你觉不觉得她其实有点可爱?”
阿狸喵了一嗓。
“真是个聪明的小崽。”边盏亲昵地揉了揉阿狸的小脑袋,心满意足地睡下。
凌晨三点半,边盏突然弯了弯唇,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