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尘皱眉:“封卿歌是他最得力的副将,若真让他亲手......这招,诛心。”
沈清珏慢条斯理地摆弄棋子:“他萧凌恒不是一向自诩游刃权术吗?那就让他看看,查到最后,究竟是谁更痛。”
任久言沉默片刻,继而平静的说:“若他中途察觉,反咬我们一口......”
沈清珏嗤笑:“我都安排好了,届时给他送份大礼,让徐寄珩亲口指认,是封卿歌带着磐虎营的侍卫帮他安排的纵火。”
他看向任久言:“你那日座位后面不是正巧站了两个磐虎营的人吗?”
任久言抬眸:“徐寄珩会认吗?”
沈清珏不疾不徐:“他强占的百亩良田地契在我手里,他那个在江南养的外室和孩子......”
他忽然抬眼,“你说他认不认?”
乔烟尘皱眉:“可这栽赃太明显,陛下未必会信。”
沈清珏轻笑:“不需要父皇全信,只要让萧凌恒百口莫辩就够了,到时候——”
他指尖重重敲在棋盘上,“要么他认下这二十杖,要么拖着整个左金吾卫下水。”
任久言沉默片刻,开口:“若他宁可受刑也不肯背这黑锅......”
沈清珏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那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众叛亲离。”
暮色渐沉,二人踏出沈清珏府门时,西天最后一缕残阳正隐入山脉,任久言始终低垂着眼帘,脚步比平日更沉三分,乔烟尘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跟着。
路上积雪未消,踩上去咯吱作响,两个人一路同行,却始终无人开口。
直到任府门前的灯笼映入眼帘,乔烟尘终于忍不住拽住任久言衣袖问道:“任兄,你打算……如何?”
任久言并未抬眸,依旧看着地面,须臾,他缓缓摇了摇头,“不知。”
乔烟尘喉结滚动,终是松开手:“罢了罢了,你要如何便如何,我不阻拦你,但你做事之前,一定得想清楚。”
任久言始终没有抬头,片刻,他点了点头:“嗯。”
这声应答轻得几乎散在风里,乔烟尘望着他走进府门的背影,忽觉这暮色比往日更暗了几分。
是夜,任久言坐于书案前沉思,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案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起身,决定要去寻萧凌恒,阻止他继续查下去。
手刚触及门扉,院中便传来熟悉的落地声。任久言动作一顿,缓缓拉开门扉,正对上萧凌恒悬在半空的右手。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月光下,那人眼中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饮酒了?”任久言轻声问。
萧凌恒沉默地望着他,眼底似有千言万语。
任久言侧身让开:“进来说。”
门扉刚合上,温热的掌心便覆上后颈,任久言被迫转身,撞进一双盛满痛楚的眼眸。
他看到萧凌恒的眼底翻涌着破碎的温柔,眷恋与苦涩交织,目光似要黏在自己身上,极度深情却又夹杂着无可奈何的忧郁,眉间藏无可藏的透露着化不开的落寞与黯然。
“怎么了?”任久言问。
萧凌恒仍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那么看着自己。
“凌恒,岁宴走水一事……”任久言顿了顿,“你不要查了,好不好?”
萧凌恒闻言怔了一瞬,继而轻轻苦笑一声:“老五做的?”
任久言摇了摇头:“你别问了,总之,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好吗?”
萧凌恒抬手抚上他颈侧,拇指摩挲着跳动的脉搏:“那日你拼死护在他身前,”
他声音哑得不成调,“可是给我的答案?”
任久言听到这句话,忽然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萧凌恒见任久言不语,便认定了对方已是默认,他的手缓缓垂下,在袖中攥成拳。
须臾,他猛地攥住任久言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骨头碾碎。
还没来得及挣扎,带着怒意的呼吸已经扑在任久言的脸上。萧凌恒扣住他的后脑勺,唇畔重重压下来,牙齿磕得他嘴唇生疼。
任久言刚想推拒,却被对方死死箍在怀里,带着血腥味的吻混着喘息落下来,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怒火都一股脑发泄出来。
“萧凌…恒…你……”任久言刚挣出半句话,就被狠狠按在门板上。门框撞得他脊背生疼,萧凌恒的膝盖强势地抵入他双腿之间,将他牢牢禁锢。
挣扎的过程中,萧凌恒的手指粗暴地扯开任久言的玉带扣,锦缎外衫滑落在地。
任久言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对方的力道吓坏了,他无法控制的颤抖着,用力地反抗和挣扎,可他却不知,自己越是拒绝,对方越是恼怒。
萧凌恒忽然一把攥住任久言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越吻越用力。他感受着萧凌恒的吻从嘴唇往下,延伸到侧颈,继而到耳后……
就在萧凌恒剥开任久言里衣,手掌滑入扣住任久言的后腰时,任久言突然停止了反抗,任由对方侵城掠地,他仰着头靠在门板上,喉结剧烈滚动,被扣住的手腕微微发抖。
这个认命般的姿态让萧凌恒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