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心虚的摸摸戒指。
不行,不可以出轨,身体出轨也不行,实在不行割以永治。
你是有家室的人。
…
安东纠结的表情让他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埃尔文装作毫不在意,专心给他上药:“长官,您不休息一下吗?”
看着埃尔文的脸,安东心想,自己似乎太容易被这张脸蛊惑了,可明明和记忆里任何人都对不上……
他揉了揉眉心,试图把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按下去,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所以推开了埃尔文的手:“出去吧。”
明白上司这是暂时不打算追究了,埃尔文点点头,轻手轻脚的离开,关上门前,他补充了句:“长官,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
埃尔文走后,安东终于没忍住,狠狠砸了一下办公桌,鼻梁上的伤加剧了疼痛,他面无表情的拿起冰袋,狠狠按上去。
但是疼痛也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不起来大哥的脸,每段记忆中的面孔和声音都是模糊的,就像有人恶意扣掉了。
从恢复记忆来,一直都是这样。
他不知道,托副官的福,一次小小的公费旅游不但儿子被拐去了神盾局,九头蛇还和宇宙魔方暂时失之交臂。
……
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忙,安东照着镜子确定脸上没什么痕迹,鼻子也差不多消肿了,看见布洛克在门口探头探脑:“玩得怎么样?”
布洛克发现他脸上的伤,眼神一变:“埃尔文打你了?”
说什么呢这小子。
安东听见他这么说,刚想骂他蠢货,但想想毕竟是在关心自己:“巴基打的,今晚不许给他做牛排。”
“我不!”
巴基好,老爸坏,布洛克拒绝虐待冬兵:“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安东不爽了,他揪住布洛克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拎进自己办公室,放到沙发上:“他就是故意的,我都没打他脸他打我脸!”
布洛克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站在老爸这一边,但老爸要扣巴基的伙食:“那——也不至于不让他吃东西,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巴基都没这样打过我。”
安东:……
所以说那金属臂冰棍儿是可以收力的呗。
更生气了呢。
儿子顶嘴,他扣住布洛克的肩膀,把他按在沙发上:“那你说,我是你爸还是他是你爸?”
“他是巴基——!”
见他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布洛克尖叫蹬腿,叫得整个办公室都有回音。
安东被蹬得一个踉跄,本来心情就烦,小崽子还顶嘴,把布洛克按在自己腿上,抽出腰间的皮带,比划着要揍布洛克屁股上:“不听话是吧?”
其实也不是很疼,但关心一下反而被老爸找茬,布洛克还是嚎起来:“老爸坏!你不爱我你没拿我当儿子——”
安东被布洛克吵得头疼,但他又不能真的因为这种鸡毛蒜皮事揍布洛克,只能一把将他抱起来,抓宠物似的晃悠:“行了小废物,别哭了,跟你闹着玩呢。”
布洛克仰着脑袋,红着眼睛盯着他:“你不许扣巴基伙食。”
其实心里不太在意这种小事,单纯被顶嘴了不爽,安东冷哼一声,把布洛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给他整了整衣服,板着脸:“哦,行了,出去吧。”
得到允许,布洛克抽抽噎噎地推开门,又回头看看老爸,安东没理会他,抱着胳膊,摆出一副“我没听见你说的什么”的姿态,但布洛克还是注意到,他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还有一堆文件要看,安东撑着头,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投入工作。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打开抽屉夹层暗锁,拿出另一份没有封面的文件。
与桌面上那份同意副官的意见退而求其次,安排九头蛇各基地复刻大号瓦尔基里的洞察计划不同。
这份文件详细安排了对神盾局和美国政坛的各阶段渗透,从起步到收尾,事无巨细,光应对不同阶段失败的备用计划就有几十种。
只有当年他亲自起草的回归计划周密程度能与之相比。
埃尔文的确是个聪明又经验丰富的特工,但很不幸他有个不讲道理的顽固上司,戒备他根本不需要理由,一个念头就足够了。
现在他落到异世界独自生活,大哥生死不明,打完二战没能享受果实就坠机的这番境地,就是他们九头蛇内部纳粹间谍没清理干净造成的。
安东不擅长收拾间谍,就连当年的约翰都没能把九头蛇收拾干净,他听指挥去全是友军的神盾局当当双面间谍也就罢了,自己上和一窝间谍玩心眼是肯定玩不过。
那怎么办呢?
所以安东选择不相信任何人,无论是布洛克,还是埃尔文。
真正的洞察计划关乎到他能不能回家,在异世界,他只相信自己。
一切尘埃落定前,这份计划不会落到任何人手里,就连间谍也是他分开单独培养,互不知道身份,有的会被派去从政,有的会混入神盾局为后续行动奠基。
谁让九头蛇这点资源根本无法造出真正的天空航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