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先余睡醒已经下午三点，早上下班给秦正皓发了微信，他说还在忙，自己便回家休息了，这大半天过去，他居然没有联系自己？难道还在忙？

“还在忙吗？”程先余发了微信过去。

良久，没有回应。

他想打电话，又怕对方在忙，想了想简单收拾一下开车去了局里，结果门口的警员小赵告诉他，秦正皓已经回家了。

说起来，程先余还不知道秦正皓的家在哪里。

“那孙警官在吗？”程先余又问。

“在的。”小赵点头。

孙茜出来后，告诉了程先余秦正皓家的地址，然后又犹豫了一番，“师兄家里比较乱，程医生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先余挑眉，心想还能乱到哪儿去？结果等他真正进了屋，才明白孙茜说的乱到底是什么意思。

“冰箱里有水你自己拿，饿了点外卖……我累了，得趴着。”秦正皓开门看见程先余，就说着又回到卧室趴下。

程先余看了一眼门口七零八落的鞋，和死掉的盆栽，沙发上一坨外套，一坨T恤，一坨裤子，以及一堆干净的袜子。你甚至不能说他乱，他只是单纯的把沙发当做衣柜，没有把衣服叠起来而已。

卧室里，秦正皓趴在床上，卧室的飘窗上堆着冬天的衣服。

程先余有点想知道他的衣柜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了，感情这个房间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他的衣柜。

见秦正皓睡了过去，程先余关上卧室门，厨房看了一眼，没什么菜，打开外卖软件，选了一下肉菜，准备做晚饭。

——

“你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餐厅里，谢玉荣坐在李平的对面，给他倒了半杯红酒。

“跑来二十圈，两百个俯卧撑，外加一年的奖金。”李平握着高脚杯的手有些抖，“秦队应该有所怀疑，但是他没证据，他不会凭怀疑做事。”

“你不怕他对你把你送出去，给上头一个交代？”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李平有些不悦的反问，“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他，还害他受罚。”李平又喝了一口酒，“我们最近不要见面了，秦队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若被他查到点什么，就麻烦了。”

“怕什么，谁你证明你是故意还是无意没有告诉同事关键信息的？”谢玉荣不在乎的说，“再说了，你那个同事要开始新的任务之前也不做功课的吗？如果他小心一点，许姐也不能成。”

“所以他也跑了二十圈。”

谢玉荣:……

“都怪冯仕武太过谨慎，根本找不到人，不然第一个死的就应该是他，害我们多了那么多麻烦事。”

“好了，不谈这个了。”李平中止了话题。

“好，不谈，那我们谈谈其他的。”谢玉荣放下餐具，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李平，“我亲爱的未婚夫，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她今日披散这大波浪，穿了条粉红色的裙子，画着淡妆，完全看不出来白日里班主任的模样。

“如果在今天之前，我随时都可以。”李平切了块牛排放在嘴里，“但现在，等风头过去吧。”

“哦。”

——

李招娣当天晚上就出院回家，许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还有些想念。

她拿出手机，找了个营业厅，把手机号注销，又重新买了个号码，顺便把微信也注销，重新注册。

找了中介公司，把自己的房子挂了出去。

从今天开始，她要摆脱她的家庭，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还没有五十岁，她还有大把的光阴过活。

“李姐，回来啦。”楼下水果店老板打着招呼，“你没事吧，昨天看见你家来了不少人。”老板说的隐晦。

“没事，都是误会。”李招娣笑笑，“这不还送我去医院检查，这会儿刚从医院出来呢。”她伸出手背，指着上面留下的针孔，“诶，你那枣子不错，多少钱一斤，我来点。”

“有五块的，六块钱，八块的，你要哪个？都是今天早上刚到的，很新鲜。”老板说着就扯了口袋，站在五块的面前。

“八块的吧。”李招娣没有犹豫，老板愣了一下，说好。

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

秦正皓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多，醒的那一刻，浑身像散架了般，再加上背上的伤，更是疼的他几度爬不起来。

“你怎么了？”听见响动的程先余进屋，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和歹徒打斗受伤了？”

“没，就是做了几百个俯卧撑。”

程先余看着秦正皓，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忙了这么久还要去锻炼，“先吃饭吧。”虽不理解，但尊重。

说不定是别有的庆祝方式？

吃了饭，秦正皓又趴回到床上，“你为什么非得今天锻炼？”程先余忍不住问。

“你真以为我是自己闲的确没事干忙了几天熬了个通宵还去做训练啊？”

“不是吗？”

秦正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