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刑站在寝房门口时才发现,这原本就是他学生时期的寝房。
心中悍然感动院长还保留着房中的一切。
那边裴玉机也是一样,站在门口久久不说话。
距离他们出院毕业已经十年了,一切都还保留着从前的样子。
入官三年,齐樾身死,七年后又回来。
梁刑手指擦过床沿,陷入回忆。
武穆大摇大摆地进来,蹲在床前。
大叫道:“啊,这床也太小了吧。”
一句话把梁刑扯回现实。
刚刚院长左手牵着裴玉机,右手挽着梁刑,对这两个高徒一阵嘘寒问暖。唯独落下了武穆。
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
“好歹我也是浮云书院出来的,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
梁刑:“你若是也来一次一级甲等的成绩,自然也会有。”
“那我今晚睡哪?”
梁刑一阵纠结,让他跟人睡一张床上,怕不是会出命案。
武穆:“要不我去跟裴礼大人一屋。”
隔墙有耳的裴玉机,立马锁门:“滚。”
武穆:“我就开个玩笑。裴大人也忒较真了。”
梁刑自顾自地从柜子里又拿出冬天的棉被铺在地上。
“我睡地上,你看着办吧。”
武穆没想到梁刑竟然这么呆板,他都答应接受他的喜欢了,这个时候不睡一张床上,他就…
算了,谁叫他喜欢梁刑呢。
赶在梁刑蹲下之前,武穆一滑躺在地铺上,朝半蹲下来的梁刑嘿嘿一笑。
梁刑也没说什么,转而坐在床边,闭眼三思三省。这是他从前在睡前必做的功课。
寂静的小小的寝房里,静到连呼吸声都可以听闻。再远一点甚至还能听到勤奋的学生早早地站在院门口模糊的背书声。
叮铃一声响,武穆突然从床边的地塌上跪起来,眈眈地目视看着梁刑。
梁刑三思被打断,好奇地睁眼看向声源。
武穆左耳上的金玲耳挂铃铛还在响,下面还坠着几颗红珊瑚珠子。
梁刑被蛊惑似地伸手抚摸武穆左耳上的金玲耳挂,温柔似水。
“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串铃铛呢?”
武穆跪在他的双膝之间,眼里闪动着炽热地小火苗,他灼灼地仰头看着他。
“因为…喜欢啊。”全真不假一句话,说的毫无违心。
叮铃一声响,梁刑觉得自己的手好似被烫到了一样往后一缩。
落日下蠢蠢欲动的火苗在深夜又重新复燃,而梁刑就是那不点自燃的燃料。
武穆掐着他的腰,热切地盯着他的眼睛:“文昭,想要试试,仅靠出城是不够的。”
梁刑的手抓紧了床单,喉头哽咽了一下。
诚恳道:“武穆,我会认真去考虑接受你的喜欢,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的我还不够真实。还不够自由。”
武穆利落地拽掉蓝色发带,瀑布似的黑发穿过他的手心:“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最真实、最自由的。文昭,和我试试。”
梁刑心跳加快,胡言乱语:“我现在还接受不了,我…”
武穆往前凑了几分,头埋在梁刑的腰腹处,呼出的热气向下吐出,舔着舌头,濡湿了裤子。
梁刑倒抽一口气,退无可退:“这是书院,你别乱来。”
武穆疯狂去逗弄文昭的欲望,他跟着梁刑禁欲了好些天,差点真被逼成圣人。看着得意的翘起,武穆逼着轻颤的梁文昭和他一起融化。
他亲昵地帮他疏解,让他放松。
像一只蜜蜂一样耐心等待一朵花开。用口齿去研磨打转,吸取雨露,然后毫不费力挺深吞咽下去。
口腔的温热细细包裹着他,梁文昭不受控制地流着泪,湿漉漉的眼里干干净净,没有算计、没有利用,他全身都在发抖,终于失力仰躺在床上。
武穆没有打算放过他,堂而皇之地跨坐在他身上,勾缠着他一起,趴在胸膛来吻他。
处处吻,狠狠吻。他抵着他的舌尖,不断深入,像是要把一个溺水之人全部的呼吸给掠夺走。
腹部黏连的液体还在继续,直到稀成淡水。
溺水之人终于没了呼吸,晕倒在湖里。
武穆舔干净手上的,终于不忍心溺水之人的濒死求声,将其捞回胸岸,肌肤相贴搂在怀里安睡。
这晚,裴玉机被隔壁的铃铛声吵得睡不着,但是又不肯出门去警告那两个鬼男男。
只好自己用被子捂住脑袋,敲晕自己睡过去。
***
武穆每次都比梁刑醒的早,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欣赏美人的睡颜。如果忽略那美人是被他做晕的,那他确实醒的够早。
这样毫无防备,又极具稚气的反差,让武穆流连。
白日里冷酷严厉的梁刑,在闭上眼后竟然还有着从前文昭时的天真可爱。
既然南朝的官场争斗和规则把他变成了梁刑,他就用爱意再把文昭养回来。
谁说他的文昭变了,根本不用试,他就能看出来。
梁刑依旧是那个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