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丛的处理器时好时坏的,他此刻才想起来,他已经把那条[心机大胆的勾引]从计划中划掉了。
他摇头,伸手去抓果汁杯,可明明那杯果汁就在眼前,却连抓了三次都抓了空。
“诶?”
叶知丛疑惑,单手撑着身体想坐直一些。
陆放看着他在距离果汁杯还有十几公分的位置反复抓握的动作,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的手,沉默片刻,替人将果汁端了过来。
“谢谢你哦。”
陆放偏开视线。
叶知丛将手挪开,两只手捧着果汁,单薄的肩膀蹭在人有力的臂膀上,低着头咬吸管。
吸管是玻璃的。
叶知丛有将吸管咬扁的习惯,平时一次性的塑料吸管上密密麻麻全是牙印,翻来覆去的咬。
可这次,他刚一用力。
‘咔’地一声。
玻璃渣碎了一嘴。
“卧槽!”沈枫然吓了一跳,“出血了!”
陆放愕然回头,那双唇瓣上有血珠正不停外渗,叶知丛那双眼还有些茫然,总觉得嘴里有东西,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
“别动!”
陆放单手卡住人下颌,捏在脸颊上的指尖发力,扣住人牙关,迫使人将嘴张开。
血珠顺着唇角滴落在陆放的虎口上。
柔滑湿润的舌尖也被割破,被口水稀释了的鲜红色氤氲着整个口腔。
玻璃太细,没有完整的碎片。
陆放端了杯高浓度的纯酒过来,蹙着眉心看人。
“吐。”
叶知丛视线不太清明,但接收指令良好。
他低头将口腔里积攒着的液体吐出,又就着陆放的手喝了一口。
“漱口。”
辛辣刺激的味道钻入鼻腔,霸占着全部的味蕾。
叶知丛被呛地眼眶有些发红,陆放却没放过他,钳着他的下颌,不断地将纯酒送入。
“吐干净了吗。”
叶知丛整个嘴巴都被辣的没知觉了。
他脑袋发晕,怔愣点头。等到了家,又见到一个脑袋上会发光的人,正仔仔细细对着他瞧。
“诶?”
陆放额角一跳。
“没什么大事,一点玻璃渣不会对人体造成多大伤害,哪怕真咽下去一些也无妨,嘴里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这几天注意忌口。”
陆放揉了揉眉心,身边满身酒气的人仍旧不安分,晃晃悠悠起身,手脚并用地从沙发那头朝他爬了过来。
“做吗?”
叶知丛的处理器又坏了。
这次,陆放也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问题。
他垂着眼看着那个脑袋都要支棱不起来的人,头重的抵着他的肩,还不忘伸手撑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问他。
“你喝多了。”
[心机大胆的勾引]只剩下[大胆]。
叶知丛努力想抬起脑袋,可费力无果,遂放弃。
他又含糊地问了句:“做吧……”
没有爱也可以是先做的。
陆放捏着人下巴尖儿,帮人把脸抬起。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知丛用力眨巴两下眼,克服着昏沉睡意,盯着人看了半天,终于找到那颗双眼皮缝隙中的小痣,这才点头,“知道。”
“我是谁?”
“我知道的。”
“……”
嗓音脆生生的,带着调制果酒的香甜,敲击着人的耳膜。
可叶知丛没有喊出他的名字。
那唇瓣上的伤口也不是他咬破的。
陆放半耷着眼皮看人,看着人腰侧被蹭起的毛衣之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细腰。
这几日来吞噬着他皮肤上每一处毛孔的燥热、彻底蔓延至全身。
直到他将掌心覆上那片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