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克米兰庄园的生活一下子让奥维里安松懈下来。遛精力过剩的小孩德米安、听外公的画像絮叨八卦、甚至陪着一老一小用魔法玩淘来的麻瓜“大富翁”——德米安掷骰子，外公用指挥奥维里安操作，奥维里安还得充当主持人并负责算账（并防止他们作弊）。近乎老年的生活让奥维里安几乎忘了学业的紧张。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书房地毯上投下光斑。奥维里安并没有午睡习惯，午后就瘫在躺椅上随便翻阅一些报纸，所以活页本上埃德温那页亮起来时，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奥维，

今天实习结束稍早，下午四点后有空。关于我们的约定，是否今日可行？另，新改良的速效愈合药膏对穿刺伤口效果显著，已备好。

E.E”

传话条像写信一样的格式，奥维里安仿佛能想到埃德温写下时候的坐姿，他拿起夹在活页本上的钢笔迅速回复：“埃德温，四点我会到圣芒戈等你。O.J”

距出发两小时，奥维里安开始准备。他选了一件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方便出行，也显得利落。镜中的身影挺拔修长，上一季定做的衬衫如今在肩线处完美贴合，勾勒出悄然宽阔的轮廓，但袖口……确实短了一截。他随意地向上挽了一折，露出线条流畅、肤色健康的小臂。一种混合着成长自豪与时间流逝的微妙感觉涌上来。

他拿起几件银质的领针、袖扣在领口和袖口比划，对着镜子照了照。精致是精致，却总觉得……刻意。不等那面爱发表意见的穿衣镜开始它浮夸的咏叹调，他就果断地把配饰都摘了下来，扔回首饰盒里。不戴。就这样最好。

“赫尔塞。”他唤来庄园里那位总是沉默得像影子、名叫赫尔塞的家养小精灵。

“奥维里安小主人。”赫尔塞深深鞠躬。

“我出门一趟，晚餐不必准备我的份。”他顿了顿，想到那个午睡醒来后可能化身小旋风寻找他的小孩，“等德米安醒了，告诉他我去给他挑礼物了，让他别闹。”

“遵命。”赫尔塞再次鞠躬，身影无声地消失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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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大厅永远嘈杂、充满各种古怪气味，穿着各色袍子的巫师们脸上带着焦虑、痛苦或麻木，推着悬浮担架的治疗师步履匆匆。

奥维里安目光扫过拥挤的候诊区，很快锁定了站在“病菌感染科”指示牌下的埃德温，他臂弯里挂着实习生的米色袍子，略微长了些的金发披散着，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比在霍格沃茨的那个‘优等生温柔学长’少了几分学院气。

埃德温正微微倾身，隔着分诊台和一个满脸倦容的治疗师低声交谈。那治疗师一边快速记录着什么，一边连连点头，脸上是混合着疲惫和感激的神色。显然是在交接班。

奥维里安没有立刻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埃德温专注的侧脸。直到埃德温似乎交代完毕，直起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才与他相遇。

埃德温的蓝眼睛好像亮了下，嘴角自然地上扬，朝他走了过来。“很准时，乔南先生。”埃德温的声音带着一点忙碌后特有的低沉沙哑，他走到近前，很自然地将一个白色的小药盒递了过来。“速效愈合药膏。” 目光在奥维里安身上停留了片刻，从挺拔的身姿到挽起的袖口，欣赏在眼底清晰可辨。

奥维里安感觉自己嘴角很难压。“埃尔顿先生总是很周到。”他笑着接过药盒，指尖不可避免地与埃德温的相触。圣芒戈大厅里弥漫的痛苦与焦虑，似乎被短暂地隔开了。

奥维里安又从背后拿出两杯用魔法保持着冰凉、杯壁凝结着水珠的饮料：“一杯是常温的柠檬红柚气泡水，一杯是冰镇的薄荷青瓜水。选一个？”

埃德温指了指那杯澄澈透亮、漂浮着柠檬片和柚子粒的气泡水：“这个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