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册封的典礼如约而至,沈落一身素色道袍,衬得她浑身是虚无缥缈的仙气,原本就白的肤色更是显得透明。
“真漂亮。”李姨看着沈落道。
“北镇抚司哪里都好,就是连蚊子都是公的,每次见沈大师,都有一种被洗了洗眼睛的感觉。”小侯爷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感叹沈落美的让人耳目一新。
“我……我去给沈大师做个画,这皇上御赐的云锦的确是衬得大师格外有仙气。”
沈落听完众人一通捧杀,站在顾秉文的旁边,一叉腰:“顾大人如何看?”
顾秉文挥手让众人各做各的事儿,一会儿再集合进宫。言罢,看众人都面带挪掖的走了,他一把拉住沈落的手,薄唇凑近沈落的微微泛着粉色的耳朵:“如何看,当然是用眼睛看,看也就罢了。”说完吻上了沈落的红唇。
沈落生怕口脂花了,一直推顾秉文,而顾秉文直到沈落真的要生气才松口,末了,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沈落,还补了一句:“看完,我还要亲。”
“喂,你和谁学会的这流氓行径。”沈落气愤的直捏顾秉文的胳膊。
“和一个张口闭口都不靠谱的神棍。”顾秉文答,说完又看着沈落鼓起的面颊:“但是可爱的紧。”
沈落蹙眉:“我有这么流氓?”
顾秉文凑近沈落的耳朵:“你把玩我的……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流氓?”
沈落方才觉得顾秉文就是纯纯调戏自己,明明他之前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沈落确实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这样的做派。
“荤话说完了吗?”沈落瞪着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唇角却没能压住。
“说完了。”顾秉文捏捏沈落的脸颊,实在是没忍住,在她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
“流程我看了,以往没有需要占卜的事儿,怎么这次要占卜?”沈落待顾秉文将嘴唇移开问道。
“天子想保的人,那得有名有姓天下皆知,这样没人会动你。”顾秉文站的绷直,锦衣卫的礼仪像刻在了骨血里。
沈落明白了,万历皇帝说到底,还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太子之位给的心有不甘,但是碍于自己的建议,他又愿意听,索性立太子顺带她的地位一起提升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沈落仰头,天空开始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冷倒是不冷,却格外萧瑟。
“晌午举行大典,最后下午才是你的占卜,不用紧张。”顾秉文把沈落带进自己的怀里。
沈落对于顾秉文的亲近有些习以为常,却觉得自己拒绝了他,而享受他对自己所有的好,顿时有些郁闷的把脸埋进了顾秉文的胸前,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还叹气?”顾秉文抚过沈落的头发。
“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沈落抬头,看着顾秉文:“你对我如此好,我又……”
顾秉文笑道:“你又如此不知好歹?”
沈落觉得顾秉文说的没错,但是她不喜欢顾秉文这个说法,于是手暗搓搓的捏住了顾秉文腰上的软肉:“喂。”
顾秉文低头亲了沈落的脑门:“我错了,沈大师怎么可能不知好歹。”
沈落闷闷的在他怀里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平安从边疆回来,我就和你在一起。”
顾秉文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沈落点头:“绝不作假。”
顾秉文搂着沈落:“那我努努力,是不是有朝一日就能喊你娘子?”
沈落笑着答:“娘子何时叫我可预料不到,但是那句神棍,倒是叫的朗朗上口。”
顾秉文一听沈落还记得最初相遇的事儿,也是无奈:“谁知道你还真有些本事。”
沈落却顶嘴:“道家可是流传许多年的东西,到你这里就是真有这本事,切,臭男人。”
二人的插科打诨没能持续很久,李姨就来叫吃饭了,中午煮的牛肉面,砂锅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牛腩香的让人直流口水,下午众人有大事儿,李姨没做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是需要吃些实在东西,下午才能好好忙活。
“谢谢李姨。”沈落接过李姨递来的碗,满满登登都是牛肉,晶莹的油光闪烁在汤汁上,加上一小撮香菜,直叫人心情舒爽。
坐在沈落一旁的顾秉文,看着碗里的香菜,面露难色,沈落噗嗤笑了出来,把他碗里的香菜都夹走,顾秉文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来,然后低声对沈落说了谢谢。
对面的小侯爷看到昔日同窗这挑食的举动,不由得调侃:“连个香菜都吃不得,这要是进了军营可如何是好?”
“你可知这冬日的香菜多么珍贵?”顾秉文斜了小侯爷一眼:“这一小把能抵上一块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