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爹感叹了一句:“有驴车确实是方便不少,回头打听打听一头驴子多少钱,可以买只回来拉车,也省得一直去花铜板租用。”
周言也觉得可行,想了想道:“王二牛家就养了一对驴,听说那母驴怀了崽儿,等回头去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驴崽子卖给我们。”
“到时候养大了,就能拉车了。”
周爹连连点头:“如此也行。”
父子两就这么便做好了计划,只等着得空了跑一趟王二牛家商讨买卖的事儿。
等他们到家,天已经开始擦黑。
由于时间已经晚了,便决定明日再去还驴车。
朱莲花早已备好了饭菜,就放在锅中靠着炉子里的火星余温保温。
卸下了驴车上的东西后,把饭菜往桌面上一放,就能马上上桌吃饭了。
饭后,一家人坐下屋檐下,油灯的火苗随着夜风摇曳,头顶是璀璨明灭的星河。
周旭读了一天书早就累了,洗漱过后先自己回房睡了。
朱莲花在清点今日赚到的银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喜得笑弯了眉眼。
周言和安阮虽然已经成亲了,但并未分家,所以家中掌管钱银大权的还是朱莲花。
她没有把今日赚的银子全部收走,而是只收了八两,剩下的就都给了周言,让他自己存着或是给安阮管都成。
最后这笔钱理所当然的到了安阮手里,连带着周言之前攒的,加起来都有十几两了。
“这也太多了,我收着总感觉踏实。”
这要是弄不见了,把他再卖一次他都赔不起。
“你是我夫郎,我的就是你的,合该交由你收着。”
周言格外坚定,说什么也不愿将钱袋拿回去。
安阮为此愁得不得了,感觉把银子压在箱底都不安全了,更别说还有两支银簪。
买给朱莲花的簪子是周言给她的生辰礼物,如今还未到时候,自然不会马上交给她,也让安阮代为了保管。
安阮最后拿一个木匣子将钱袋和银簪装了起来,然后压到了衣服的底下,又将木箱锁了起来才算安心。
等他做完这些,一回头却发现周言并不在屋内,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满腹疑惑的往房门处走去,透过月色,看到了端着木盆接水的周言。
他想到了什么,气血一下冲到了颅顶,整个人从头到尾都红透了。
他们饭后就洗漱过了,所以接水肯定不是用来洗漱的。
今日可买了不少脂膏,之后大概一个月都不缺用。
安阮佯装什么都没看到,逃也似的跑回房内,鞋袜一脱就爬上了床,被子往身上一盖蒙住脑袋,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没过多久周言便端着木盆走了进来,他看到床榻上鼓起的包后神色晦暗。
木盆被稳稳的放到架子上,摇曳的烛火被吹灭,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起,然后就是重物压上床榻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呀声。
装睡并不能逃脱既定要发生的事情,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黑暗之中,被褥被丢到了床尾,床帘带子一松便自然垂落了下来,将所有光景都挡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