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财?
劫命?
天呐,太可怕了。
谢玉真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惜命得很,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把命交代在了这里。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她不喜人多,平时殿里只留挽荷一人,其余内侍和宫女此刻都不在身边,挽荷刚刚又出去让禁军进来了,含章殿最外面的大宫门离她这寝殿还有一段距离啊,而且万一禁军进来先去偏殿和其他地方搜寻怎么办。
贼人就在身旁,她又不敢大声呼救。
啊,老天啊。
谢玉真佯装镇定,她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移动位置,不着痕迹地将架子上摆放着的花瓶抱在怀里。
她已经决定了,要是一会儿那贼人敢对她做什么她就用这个花瓶砸他,就算砸不死他这花瓶摔碎了也能立刻把外面的人吸引过来。
先下手为强,谢玉真悄无声息地向窗户那边走去。
那人戴着一个面具看不见他是何模样,谢玉真正准备举起花瓶给那贼人爆头一击,他却摘下了面具,谢玉真顿住了动作。
面如冠玉,风光月霁,眉目清俊品貌不俗,月白色衣衫更显清冷气质,除了李玄朔还能有谁?
竟然是李玄朔?
竟然是李玄朔!!!
他此刻似乎还受了重伤,肩膀上渗出血迹,月白色的衣衫也被染红了一片。
不过,大晚上的还穿月白色的衣服不是更显眼吗?
谢玉真心道,大哥你就算是想干坏事好歹换一身衣服,就这么明晃晃出现在人家跟前,禁军不抓你抓谁?
“我......”李玄朔见是谢玉真,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谢玉真打断。
外面禁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玉真拉起他,道:“什么都别说了,跟我来。”
情况紧急,殿内也没有个能好好藏人的地方,什么衣柜、箱笼都太明显了,到时候禁军一打开根本就无处遁形。
谢玉真把李玄朔带到自己的床榻上,然后用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再推到里面,最后再把纱幔放下。
谢玉真坐在床上,有她的阻挡再加上层层纱幔,她身后一片模糊,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还藏了一个人。
李玄朔在被她推到床上的那一刻起身子就一直僵硬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把他藏到床榻这么私密的地方。
男女七岁不同席,连席都不能同了更别说床了,他被她这大胆的举动给惊诧了一下。
不过好像这殿内除了她的床上也再没其他能让他躲藏隐蔽的地方了。
事实是如此,但从小接受的礼教还是令李玄朔在她的床上一直紧绷着放松不下来。
男女有别,非夫妻不可做亲密之事,非夫妻不可同处床榻。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幽香,这个味道很好闻,在被子盖上李玄朔的那一瞬他就闻到了。
但李玄朔突然意识到这是属于她的味道,心里一颤,不敢继续再胡思乱想下去。
禁军踏入殿内,为首的统领对谢玉真行了一礼,道:“末将职责所在,今夜搜捕贼人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谢玉真面上看不出任何异色,她也没有表露出大晚上被打扰的生气,反而面容如常,很是温和,“既是职责那将军就请便吧,不过要快一些,这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是,娘娘。”统领应了一声,又吩咐手下禁军四处搜寻。
谢玉真已是九嫔之一的淑仪,位分在梁宫中不低,再加上宫内传言陛下对她很是宠爱,禁军们也不敢太过失礼,在进来之前统领就已经吩咐过手脚务必要轻,搜查归搜查,可千万别碰坏了什么东西或是闹出太大响动惹了她不快。
谢玉真穿着寝衣坐在床上,禁军们不敢看她,统领更是吩咐快些搜查赶紧结束。
一番搜查,禁军们什么也没搜到,她这里没有贼人。
礼教森严,谢玉真又是皇帝的妃嫔,现下她穿着寝衣坐于床上,包括统领在内的所有禁军均不敢看向她以及她坐着的床榻,搜查完毕后统领又向谢玉真行了一礼,“惊扰娘娘了,末将告退。”
谢玉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禁军离去以后谢玉真没有立刻拉开纱幔让李玄朔出来,而是对挽荷说道:“挽荷,我受了惊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你出去吩咐一下说今夜殿外不用留人守夜了。”
挽荷应了一声然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