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真也算是明白了,萧悯这人就是在追寻一种新鲜感,只要你一直让他从玩乐里感受到这种新鲜感,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想啊想,想啊想,把所有能想到的玩乐想了个遍,天天不重样可真是为难她了。
想到最后想不出了她又开始讲段子,还别说,她讲段子还真是有点天赋在的,把萧悯逗得哈哈大笑。
夜已深,含章殿内烛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从前有一公子在行路途中见到一只白兔正被白蛇纠缠,那白蛇欲食白兔,白兔生命垂危气若游丝,公子为救白兔便用剑砍伤白蛇。几天后,这公子遇见一白衣仙女,白衣仙女仙气飘飘,当真是姿容绝世乃人间少有。白衣仙女问公子:公子,您先前是否为救一只白兔而砍伤过白蛇?这公子点了点头。”
讲到此处,谢玉真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她看向萧悯,问道:“陛下觉着接下来的故事会如何发展?”
萧悯不假思索道:“就像寻常话本子里写得那样,这白衣仙女定是那白兔,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那公子救过白兔,白兔自然是化为人形与他成婚来报答他了。”
谢玉真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哦,陛下。”
萧悯来了兴趣,好奇道:“不是这样?那是如何?”
谢玉真接着说道:“公子看着白衣仙女如玉的面容,料想她是那白兔可能会报恩于自己以身相许,期待地问道:姑娘可是那白兔?白衣仙女勃然大怒,说道:我是被你砍伤的白蛇的姐姐,我妹子被你砍得半身不遂现在还在家里躺着,纳命来!”
不是所有穿白衣服的都是白娘子,她可能不是来报恩,而是来报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悯大笑,完全没有想到故事接下来的走向竟是如此。
谢玉真讲得绘声绘色,这段子十分好笑,一时间,萧悯很是放松。
这几天朝政繁重,白日里处理朝政的那种烦躁感此时消退了很多。
她讲的段子令他很是开怀。
萧悯看出她似乎不想急着侍寝,不过这样也无所谓,他不着急,至少与她玩乐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萧悯心情好了就会不吝惜赏赐,次日,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大批量的被送到含章殿。
谢玉真的手从一匹匹绸缎上划过,感受着那种丝滑的触觉。
在封建时代,寻常百姓粗布麻衣,达官显贵绫罗绸缎,这里一匹绸缎便可抵普通人家一年吃穿。
还有这些珠宝首饰,华贵的金簪沉甸甸的,份量十足,饱满又圆润的珍珠被打造成耳环很是漂亮。
珍珠耳环很优雅,与浅颜色的衣裙很搭配。
不过谢玉真最关注的不是这些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而是一旁的黄金。
萧悯出手还算大方,除了这些大批量的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还额外给了她黄金百两。
一百两黄金,这个数字可不小了,足够她在宫外买一处大宅子雇佣一堆人还能剩下不少。
一年以后建康城破,有了这些黄金即使她逃出去也能生活得很好。
未雨绸缪是她的优点,还没出宫呢她就为以后的生活谋划上了。
萧悯连着好些天都来了含章殿,他很开心,在这里玩乐的确能让他放松之余还有几分兴致,但谢玉真却是有些疲于应付了。
天天假笑装出一副十分欢迎他的样子也着实是难为她了。
不过还好,这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因着此事萧悯别说是继续来她这里了,就连出去议政的地方都很难,白天在朝堂上与众臣商量对策,夜晚还要召臣下继续议事。
这件事绝对是梁国此刻的头等大事。
长沙王萧岱在封地造反了。
萧岱是何许人也?
梁国太祖皇帝的侄子,太宗皇帝的堂弟,萧悯是太宗皇帝之子,按辈分他要叫萧岱一声堂叔。
人道是宝刀未老,虎老雄心在,萧岱年轻时候跟随太祖皇帝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来战功赫赫,威名震慑朝野,如今虽已年过六十,但其实力万不可小觑。
那么萧岱为何会在此时造反呢?
《江山帝王业》的原著中给出了三个原因。
第一,萧岱此人野心勃勃,自诩昔年征战沙场为梁国建立立下大功,仅仅是长沙王的称号不能满足于他的野心。
第二,太宗皇帝驾崩多年,朝中无人能制衡于他。梁国太宗皇帝文治武功不输于太祖,文能治国平天下,武能上马开疆拓土,萧岱对他这位堂兄敬佩之余还有几分惧怕,有太宗在一日他就一日不敢造反。现下太宗逝去多年,就萧悯登上帝位以后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一个英明能干的,而且朝中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也被派到边境以防他国来袭,可以说此时国内已经没有人能掣肘到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玄朔的联络给他提供了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