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处供人歇脚的地方坐下。对面人的脸上满是防备的憎恶。
梁曼知道这是为什么。
上次她领着峰花藏在林子里对他好一个捉弄,对方又不是傻子。刚得罪了他俩就被人在背后暗算,用脚趾也猜到此事多半与她有干系。
但今天,她确实是带着合作的诚意来的。
不计前嫌的将自己与族长的计划尽数与对方讲明。扎布仍是一副拒不合作的姿态。
梁曼操着蹩脚的方言,磕磕绊绊道:“上次你在林子里被人砸石头的事确实是我干的。你调戏我,我揍你,这很公平。咱俩算是扯平了。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说明我已经不介意了,毕竟目前要做的是有利于所有村寨村民的大事。大事当头,还希望你以大局为重。除非,阁下的胸襟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要是你还介意之前的事,那我无话可说。”
扎布沉默一阵,指了指她身后,讥嘲:“可惜我就是没有胸襟。不止是你,还有你夫君,并不能扯平。”
梁曼回头一望,云凌坐在身后不远的茶摊上,手里捏了只杯盏。见她回头,他也冷漠地看来,脸色已是相当不好。
她差点忘了,峰花当时确实揍了他一顿。
梁曼沉吟片刻:“那你想怎样,怎么才能将此事揭过?不如这样吧。若此事既成,我可让族长在头三年多匀你半分利。你意下如何?”
扎布抱胸,冷哼道:“老子不缺钱。”
梁曼也冷道:“看来阁下是坚决不肯合作了。”
对方却忽然一笑:“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哼,我扎布从没有吃过这种亏。”他上上下下轻佻地扫视她。
扎布压低身子,盯紧她恶声恶气道:“小娘们,想让我同意也好说。只要你陪我睡一宿,把我好好伺候舒服了让我草爽了就成。老子总不能白被你夫君打一顿。”
身后啪的一声脆响,梁曼并没有回头。她深吸口气,平静地看向面前不怀好意的狗屎东西。
大脑飞速旋转。原本她想的是用之前的事做出个证据拿捏他来要挟…但没想到她根本都没来得及开始将这个想法付诸现实。
这个扎布远比她想的还要恶心。
无论如何,合作都是没办法开展的了。
但面对如此恶气,她一时半会还真是不能咽下。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她一定要想个招,好好把这个扎布往死里整治整治…
瞬息之间,她已想出了对策。
梁曼粲然一笑,向他送去个脉脉含情的眼波:“好啊。”
她勾勾手指,示意对方附耳过来:“三日后。亥时,东竹林,不见不散。”
对方挑眉:“真的吗?那你上次怎么…”
梁曼掩唇轻笑:“上次是因为我听不懂你这里语言。要是你早告诉我,我们就没这么多周折了…”
正待起身,对方却拉住她胳膊,下巴示意地抬了抬。扎布瞄着她身上,满眼yin.邪:“你夫君已经走了。小.骚.娘们,你先和我去那边,给我摸摸.奶…老子先来收点利息。”
梁曼将手一把拍开,嗔道:“摸什么摸。怎么,就一点也等不及了,到时候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她往外走,身后的恶心东西还在那喊:“你就瞧好吧,老子可比你夫君强得多!有了这一回,保证你再也离不开我!”
梁曼回头微微一笑:“小点声,别让我夫君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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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在前走的极快,她跟了好久都没追上。
好不容易追上了,但对方只平静地扫了她一眼,轻轻将她的手甩开。
峰花很少生气。只一开始,两人刚确立关系时有两次因为在外受了她不公正的待遇,才臭着脸不说话。
但也很好处理。只要梁曼说几句好听的,温言软语哄几声,最多就撒娇亲一口。转眼间臭脸就会变成委委屈屈,蹭过来小声抱怨她刚刚如何如何不对,怎样怎样不好。
等他一一将腹中的委屈说尽了,梁曼抱一抱他诚恳道歉两人马上重归于好。
这一套流程她早在心里预设好了,这就是她刚才明知峰花会生气但仍旧没有选择放弃的原因。云凌太好哄了。
或者说甚至不需要她哄。就干晾他一阵,他自己一会也会委委屈屈地凑过来主动控诉你刚才做错了。
只是今天的气确实很大。梁曼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又软声软语哄了半天,对方依旧没好。
梁曼的想法是这样的。
上次和扎布发生冲突后,她从旁人那里得知了他家的情况。
扎布早早成家,与妻子成亲已有数年。因妻子性情强悍,每有不顺心之事便对他非打即骂,所以他轻易不敢回家。自此,在外游荡做了位商人,以此为借口于各山寨间来回游走。
而此地是严苛的一夫一妻制,弃妻再娶是项重罪。因此即使扎布心再有不满,只要妻子不肯和离,他便无可奈何。只能在外躲着不愿回家。
梁曼的计划就是引他妻子前来,再加上几位附近村寨的族长,大家一起见证扎布的丑恶嘴脸。因为私通之罪在此地也是项重罪。
原来,当地人每每成婚,都要在村头的竜树下郑重起誓。